紫苑给他钱花,也给了他自己所能付出的最大程度的照顾与呵护。
她从没说过这么做是为什么,而对这一切,小罗也从不问过。
小罗最大的好处是,他从不向人追问原因,他只要钱,其他的,他一概不在乎。
他们不问彼此的过去,不考虑现在,也不会展望那遥远而虚幻的未来,却在一起,像藤蔓和大树,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彼此吸取体内的养份,共同在阴暗中残喘呼吸,然后,也可能,在最后的时刻,抱在一起死。
爱么?不是,只是彼此依赖,各取所需。
是在两人相处了很久之后,紫苑才断断续续地了解了一些小罗的事。
曾经,他是一名小提琴手。
残忍的拜托
小罗说起这件往事的时候,故意把他断了三根手指的左手摊开来在阳光下细细地欣赏。
曾经,这个男孩拥有着一双特属于音乐家的手,手指修长,指关节有力,可以轻松自如地在琴弦上飞跃,演奏出最完美的音乐,而如今,它们已残缺不全。
阳光穿过指缝,在小罗那年轻而苍白的脸上留下了高高低低的阴影,坎坎坷坷。
他在阴影里微笑。
那是一种嘲讽的笑,像在风雨里飘摇的蓝色蔷薇,是冰冷、孤独、而又带刺的。
他说,我曾拉得一手好琴。他说这话时,眉毛跟着他的嘴角挑了一挑,仍是他贯有的冷漠骄傲的表情,一副音乐家的清高姿态,他说,六岁时母亲便带我拜师学艺,给我买最好的琴,为我找最好的老师,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母亲说,她想让我成为中国的帕格尼尼,“六岁的我当然不晓得谁是帕格尼尼,可我喜欢看到母亲在我拉琴时露出的那副满足而骄傲的笑容。”
他有拉琴的天份,小小年纪便斩获无数国内外大奖,谁都认为他将来一定会有成就,会有很高的成就。
那为什么不再继续学下去?紫苑问。
小罗笑了起来。
“当然是因为没钱了呗!”
他说完就把手□了口袋,然后在阳光下,厌倦地闭上了眼。
到澳洲念了不到一年,家里就没再寄钱来了,最初没在意,直到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他才打电话回国,结果听到了父母亲离婚的消息。
他问妈妈要不要让他回国去,妈妈说让他再忍一忍,再过一个月,她就想法儿给他寄钱去,他说没关系,我可以打工挣钱,妈妈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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