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疯狂地作爱以后,她让我搬到这里来住。心雨似乎对我很放心,她把若大别墅的钥匙给了我。我白天是自由的毫无拘束。我可以漫无目的去逛街。她一般中午不回来。我则是在小吃店,一个人喝瓶啤酒,吃碗馄饨。她只要晚上没客户应酬,她都邀我在外面吃。当然,她下橱做饭也很好吃。
我也常去不远的上。我无聊了,也胡乱的发几个帖子。我不大喜欢去聊天室。我想:整天泡在那里的人,一定比我更空虚,更无聊。我好在晚上是充实的,有心雨和我在一起。我和心雨渐渐也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我们有时也谈文学的话题。心雨别墅的书房中,她书柜中摆放的书很多。我先前以为,她是在摆样子。我后来才知道,她看过其中许多的书。
一次,心雨在谈到普希金的时候。她问我说:“为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去和另一个男人决斗,你觉得值得吗?”
“不值得。”我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就是爱也不要去决斗呀。”
心雨又问我:“为什么?”她迟疑了一下又紧接着说:“想你也不会去做这样的傻事。”
她怎么这样看我?
我问她说:“你是觉得我是个胆小鬼。”
“不,不。这不管你的事。我理解普希金就为一点,他是为他自己,他的尊严……他是为的,他的那个时代。现在俄罗斯,也不会为这种事去决斗。所以也就没有,另一个普希金出现了。”
呵,林心雨还是满有思想的。
我对她的看法在转变。我在心雨去温州的这些天,我空闲下来也想:林心雨她在影响着我。当然她不会希望,我成为普希金式的人物。我在上网上,开始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说,我还吸引了不少的眼球。我给自己起了个好听的名字《上海宝贝》。我还弄了个什么《宝贝文集》。我是散文、小说、诗歌轮着写。说来也怪,我退稿很少。大都发表了。我虽然一分钱没挣,可心里有了成就感。
为什么不这样说呢。还有的男士给我发来了照片,大有交友的意思。我可惜是个男人,又不搞同性恋。我如若是女人,还真说不定要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呢。好玩,我还真感觉不错。当我发表了《想变异的蝉》以后,我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那天,我告诉了心雨。她刚从淋浴室里出来。我坐在电脑前望着她说:“我这阵子写了些东西,你感兴趣吗?”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笑着坐在我的腿上说:“是吗。你快让我看看。”她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说:“没想,我这阵顾不上照顾你,你还干了这么大的事。”
我在她的赞许里说:“我写了不少。好坏由天。你别笑话我就行了。”我很快就打开了《宝贝文集》,我见她的眼神带着惊讶。她在文集的目录里,一眼就选中上面提到的诗歌,她说嘴里念着:“想变异的蝉,这名字新鲜。”
她竟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声:我抖瑟着爬在白杨树干上,伸动着刚从躯壳中钻出的身体。时间——在前方远远地招手,糅合着带色的空气。我缓慢地沿着地图的经纬,小心地度量着岁月的晨曦。我流动的思想,却象一个醉汉失去记忆。我在困惑中,开始寻找风的踪影。我象一个被抛弃的情人,探听云的消息。跨出恍惚,闪入思维的角落……蝉鸣忧伤楚楚、我装出失恋者的哭泣。
“好,好。真的不错耶。你还满有灵感呢。我现在很少看见,这样有心性的诗歌了。我这里看来,要出一个诗人!亲爱的上海宝贝。”她很忘情的吻着我,她好一会儿,才说:“不管我们将来如何结束,毕竟我们曾经相遇过……”她说在念着一句歌词。她说时语气带着某种伤感。我抚摩着林的湿发,对她说:“我也不知道脑袋里,怎么会冒出来这鬼东西。我写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我等发表了一看,好象又是自己写的。我尤其是见了,一些读者的点评以后。我就更觉得不象是自己写的。”我不是在瞎说。
林心雨近来很忙,她有一段时间甚至还住在了温州。她在温州搞房地产的项目,她已经在当地立了项,还有许多的手续要办。心雨的别墅就成为了我的领地。不过,我很明智的知道,它永远也不会属于我。我只是一个过客。但这毕竟对我的写作,带来很大的方便。更重要的是,我不会为吃饭发愁。现代文明开拓的是人的思想,我发狂地爱上了网络。这是我的进步。
压抑,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特产。不过你有发泄的地方。
网络是宽容的。它象海一样,可以容纳世间的一切。同时,它也可以演义人间的悲欢离合。在众多的点评里,有一个叫“紫色寂寞”的女人。她在我的留言中写到:“蝉鸣忧伤楚楚、装出失恋者的哭泣。”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你生活的阅历浅薄。在现实生活中,哭泣还用装么?需要装的是,在众人前时常保持微笑……尽管,你在孤独无奈的黑夜,哭了一整夜!当然,你的诗总体不错。有空找我。并且她还给我留了一个聊天室的网址。我虽然不喜欢聊天,但我对这个“紫色寂寞”,还是要找的。我想:她的故事一定比我多。为了时间充足,我选择了在晚上找她。
上海宝贝:你好。
紫色寂寞:好。是你么?
上海宝贝:是我。谢谢你的点评和留言。
紫色寂寞:呵呵,你还挺客气。在网上是可以不顾及什么的。你年龄不大吧。是上海人?
上海宝贝:我现在在上海。准确的说,是住在上海的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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