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虽然觉得这不无道理,可未免太不尽人情。
许意宁别扭的另一个原因,是她觉得父亲之前的安排明明就是有所指,而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个陌生人?
理解归理解,但在感情上接受则是另外一回事。
这天,两家人在程帆家的天台上烧烤,
陈平平和琴美负责看孩子,许意宁程帆两口子负责食物烹调,主要是程帆干活儿,许意宁负责运输和吃。待得三个小的都睡着了,四个人才坐在一处喝酒聊天。
趁着琴美下楼看孩子,程帆加热食物,陈平平同许意宁讲起了陆雅茹的事。
“平平哥,他们不在一起可怨不得我,我是无所谓的,反正这边兴叫名字不兴叫称呼,只是,他们要别扭,我也不想帮忙的。”
陈平平还是知道许意宁的心思,别看她这么说,但清明在北京为许达均扫墓的时候,偶尔听见程一锦斥责陆雅茹临终时并不在丈夫身边,只晓得在外面快活等等,许意宁当时就掉了脸子,扭头对方博讲,“本来你结婚,我妈妈同我商量预备把我名下在上海的一幢房子送你当结婚礼物的,房子也不算太大,三层楼,独立花园还有车库,不过你实在不走运,房子我是不会给你了,你那妈实在有够招人烦。”
说完拉着程帆扬长而去,剩下程一锦气得浑身发抖——也许是心疼的。
晚上许一山请客,本想做个和事佬让妹妹和姐姐和解,许意宁在电话里道,“有程一锦在就别找我,她的葬礼也不用找我,我去了也没什么好话,如果实在想要钱,我包里还有几个硬币,——她和我之间的情谊也就值那些了。”
许一山一个头两个大,姐姐他是惹不起但躲得起,妹妹他是惹不起但不想躲,但说隔了老远,他一年能见一次就不错了,因此好一痛赔小话——这辈子没哄过人的许一山算是栽在妹妹手里了。
程帆也劝,就是一起吃个饭,你当那人是空气不就完了?
许意宁和程一锦吃饭的时候中间隔了三个人,许意宁是真的拿她当空气,程一锦一个劲儿的拽丈夫,想让他去搭话,奈何方平就是不吱声,方博也只和两个表哥聊天。只有方博的新婚妻子同程一锦在着急——三层花园洋房,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不能给了?
向东谈起许意宁的女儿,许意宁才有了笑模样,给大嫂看手机里宝贝的录像,还有照片。许一山也凑着头过来看,只拿着电话就让他爱不释手,一个劲儿的叮嘱妹妹千万明年把小公主抱回来。
程一锦好奇,但她是拿不到手机的,觉得大家都在夸许意宁的女儿如何好,心里又开始泛酸,于是说了一句,“不就是个混血儿的么?有什么可稀罕的?”
这句话全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楚,小一辈的都低下头装没听见,许一山心里后悔,为什么偏偏还找了这个麻烦来……
许意宁冷笑,“我家的是混血儿没错,我们可宝贝她呢,我倒记得大姐夫有个女儿当初生个混血儿可是个死胎呢,呀,说起这个女儿来,现在还应该是国际逃犯呢。不晓得什么时候落网,就真不用担心她吃饭的问题了。”
程一锦被气得要死,把惦记了整晚的别墅洋房抛在一旁,拍桌子,“许意宁,你说那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今天是姓许的为缅怀父亲聚在一起,倒有不相干的人总找人不自在。奉劝你一句,省省力气吧,我可不像我妈那样的好欺负,而且也绝对不会忍你。想要面子就自尊自爱一点。”许意宁的话又犀利又刻薄,她起身对许一山道,“大哥待我们的心,我是晓得的,你妹子我年轻气盛,没有我妈那么好的涵养,搅了大家的兴实在对不住,但有哥哥在的地方总是我的娘家没错,哥哥嫂子有了空儿,也去看看我们,我和程帆总会拿你们当亲人的。”
程帆和许一山夫妇点点头,同妻子离开。回到了酒店,两个人找了陈平平出去吃烤鸭,陈平平听说许意宁把她亲姐给损了一通,不住摇头,“意宁呀,你怎么要往泼妇那里发展呢?”
“在个泼妇面前当淑女非被她气死不可,我才不要受她的气呢,一丁丁丁丁点儿都不要!”她说得咬牙切齿,把卷饼放在嘴里大嚼,十分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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