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玲闪目往里边一看,有个人正靠在墙角坐着,五花大绑,头在铁环子上挂着,要没人解救,飞都飞不了。金玲仗着胆子到了近前,哈腰看了看:“你是艾虎吗?”艾虎也早就听见动静了,有点吃惊,认为是提审,后来一看眼前发生的事情又不像。
是谁救我?还是个女的,他不认识。金玲一问,艾虎才点点头:“是我,你是什么人?”
“别说话,我来救你。”说完金玲把宝剑一挥,绑绳全断,她用力把艾虎搀扶起来。
艾虎的手脚全都麻木了,仗着年轻,身子骨结实,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儿,胳膊腿才有知觉。王金玲顺手把“铁拐李”身上那把刀抽出来递与艾虎:“你先将就着用,快跟我走!”艾虎一看这是自己人,也没多问,提刀在后面跟着,出了三号石牢,他们在夜幕的掩护下,一拐弯到了僻静之处。
“小侠”龙天彪、红文女剑客都在这儿等着呢。龙天彪一看,五叔出来了,真乐坏了,往前紧走两步就拉住艾虎的大手,“五叔!”
“天彪?你怎么来了?”
“我就为你来的,五叔快走!”艾虎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原来他以为非死不可,现在像神话一般被人搭救。
老少四人转身就走。王金玲是在山上长大的,道路很熟。她知道前山得过巡捕寨,要走三座寨门,很难过去。唯有后山,虽然有人守着,如果不好过,用武力还可突围,便跟红文女剑客一商量,要走后山。
他们顺着盘山道飞快地往下跑,时间不大,就到了后山的山口石嘴子。这里用石头垒了座大门。两边是悬崖绝壁,要想过去,必须从门里通过。这儿没有重兵把守,守门的经常只有五六十人。
金玲心想:凭着我们四个人的本领,平安通过更好,弄不好,也能杀出一条血路。事到如今也只好铤而走险了。他们刚到石嘴子,就听前面有人喊话:“站住,哪来的?”巡逻喽罗兵出来了,大竹杆子上挑着一盏气死风灯,照得四周雪亮,喽罗兵打凉棚看了看:“谁呀?”王金玲过来说:“是我。”
“哎哟,小姐,深更半夜的,这是上哪儿去呀?”
“我奉父亲之命,要出山办事,把门给我打开。”
“这小姐,我们说了不算,得禀明巡捕寨的寨主闻华——闻寨主。”喽罗兵说着就给闻华送信儿去了。
靠嘴子不远搭着三间石头房,“亚督鬼”闻华在那儿值班。以前他是君山寨巡捕寨的寨主,原属钟雄管辖。“飞叉太保”钟雄倒戈起义,人马归了大宋,“亚督鬼”闻华不同意,与钟雄分道扬镳,就领着手下一伙人:“削刀将”——毛保、“铁刀大都督”——贺宾等投靠了叠云峰。
王典加封他为巡捕寨大寨主,手下管着三千多人,可以说是大权在握。他为了报答王典,任职以后兢兢业业,白天巡察,晚上值班。特别是最近一个时期,山上风声吃紧,开封府的人陆续开到葵花冈,离山又不太远,为了徐良人头这件事,非打大仗不可。故此闻华衣不解带,更加防备。今天事也凑巧,偏赶上了他的班。喽罗兵进去单腿点地:“报告!”闻华坐起来:“什么事?”
“寨主,小姐要开门下山。”
“王金玲?什么事啊?”
“不敢问,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离得远,没看清,请寨主爷示下。”闻华心里纳闷儿,这小姐自来深居简出,别看是山大王的女儿,跟大家闺秀一样文静老实。大寨主深更半夜叫她干什么去?这我得问清楚。闻华带着“削刀将”毛保,“铁刀大都督”贺宾,从石头房里出来了。
来到后寨门一看,真是姑娘,可姑娘后面是艾虎,这人押在八卦石牢了,大寨主交待得明白,等人头大会开始那天,要宰他祝贺,他怎么跟姑娘凑到一块儿了?再看,还有个出家的道姑,是红文女剑客。
他顿感事情不妙,但闻华这人老谋深算,心里慌乱,脸上露不出来。他冲着王金玲一抱拳,“姑娘何事?”
“闻大叔,我奉父亲之命有一件要事下山,麻烦您把后寨门打开。”
“好,姑娘,敢问一声,什么事?”
“这你就别细问了,将来你会清楚。”
“不过,金玲啊,你别生我的气,我这差事上指下派,我在这儿守着,是奉你爹的命。你爹爹有话,没有他亲自写的书信,没有山上的号牌,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姑娘,咱们公事公办,既然奉你爹爹的命令,什么事我可不问,号牌有没有?你爹爹的亲笔书信有没有?要有,就放你们出去。”
“这”王金玲心想:看来这事复杂了,这么倒霉,偏赶上他在这儿。可事到如今,姑娘只好把眼睛一瞪,“闻大叔,号牌也有,书信也有,因为我走得急,丢到家里了。要回去取又耽误工夫,等回来再给补吧,您赶紧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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