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一个抱枕,随意放到对面的单人座上,然后一边往厨房前进,一边掏出五张分别有着全家福、个人照,以及狗狗照片的相框,一一摆放到壁炉上。
来到厨房后,她从背包里拿出米白色羊毛披肩,挂在面对外面的餐桌椅背,再从包包里拿出两只高脚水晶玻璃杯。
她打开制冰器,拿出冰块放在水晶壶里,然后倒入矿泉水,摆到桌上,再切了两片柠檬放到壶里,另外两片则放到水晶杯中,再拿出不锈钢水果篮,铺上棉布,再在手提袋中,放上城里最顶级热烫的面包店刚刚出炉的面包。
她切了两块面包在盘中,才把刀叉放下。
手机在这时响了。
“喂。”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推开餐厅通往后花园的门,一边微笑应答:“是的,我是恬恬。一切都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带人过来。”
挂上电话后,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她解开了蕾丝窗帘,让它随风飞扬。拉开卧房五斗柜的抽屉,露出里面舒服的亚麻衫。在书房的桌上摆上今天的报纸和烟灰缸。掏出昨天跑了几家书店才买到的最新版流行小说放到起居室的桌上摊开。
最后,她扶正了一幅有些歪掉的印象派画家的新作,再将音乐光碟放入高级音响中,按下开关。
轻柔的钢琴声,飘荡在空气里,流连,回旋着。
她闭上眼,深吸口气,然后重新睁开眼,心情愉快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确定一切无误后,这才回到大门前,准备迎接客人。
郝恬恬,是个气质出众,温柔可人的大小姐。
不过,那是八年前的事。
八年前,因为父亲经营不善,传了三代的郝氏食品公司正式宣告倒闭,一切的富足与美好,从此成了过往。
那一年,她才十八岁,正在美国念书,本以为天高皇帝远,她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过着快乐的大学生活,谁知道却因为家族事业的倒闭,父亲受不了打击,心脏病发过世。她请假回家办丧事,才发现家里所有的财产、土地、房子全被赔光,就算有剩下的,也被有如饿死鬼般的亲戚,一并分食而空。
若不是她将手边仅剩的珠宝卖掉,差点就连父亲的丧葬费用都付不出来。
短短十天的归乡,她有如一件最顶级的喀什米尔羊毛针织衫,被狠狠丢进洗衣机里绞过了数百回,父亲的失败、亲戚的恶毒、债主的无情、朋友的避之唯恐不及,皆让原本单纯可人的郝恬恬无论身心都受到重创。
再次回到美国,她身上几乎已身无分文,在入学短短三个月内,就陷入断粮危机。也许她应该干脆休学算了,但她家已经被卖掉,台湾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可不只是“伤心地”这三个字可以简单形容而已。
她从此留在美国,半工半读,拚死念完大学,洗碗、送报、清扫大楼,甚至是帮同学写报告、排队买东西、到pb弹钢琴,只要能做的,她都做。
四年下来,她从一名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变成一位力争上游的小老百姓。
她学会了看人脸色,也学会许多以前父亲与家教不准她做的事,像是将啤酒直接对嘴喝、超速飙车、口出恶言,和直接穿着睡衣,抱着冰淇淋,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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