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铁。她坐下,对服务生说。
我把香水百合送到她面前。她说,过年气氛真不错。我说应该去吃点什么,川菜粤菜,随便选。
卷卷摇头说,我晚上要赶一档表演,喝点咖啡就该走了,不好意思,路先生。
公司的事情比较麻烦,对方负责人想先看看钢管舞表演的视频,说好明天就把视频发给他们,你这里有没有。
卷卷说有是有,在电脑里,得回“白夜”去拿。晚上的演出会在九点半结束,让我十点到“白夜”门口,再给她打电话。
可以。
卷卷走了以后,我独自在咖啡馆里坐着,点了份三明治吃下去。
前女友发了条短信给我,晚上要来我家取东西。这是近三个月来第一次收到她的短信。我回短信,说自己会很晚才到家,最好改期。过不多久,她又发来一条短信,说是今晚她会过来,晚一点也无所谓。
(bp;前女友是一家电梯公司的销售主管,和我交往了两年,夏天时告诉我,她和另一个男人好上了,近700天的恋爱就此作古,她也旋即消失。半年过去了,如今我对她还留有的印象是她那副嗓子,童音,声线底层略微沙哑,到高处又尖锐起来的那种。有一阵子我非常迷恋她的嗓音。据说所有的女性在她们童年的时候都有这么一副嗓子,但成年以后,大约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还能保留住。bp;无人会跳华尔兹(2)
我记得分手的那天,我们在市中心广场上谈了一个小时,身边不停地有滑板少年哗啦啦地驶过,女友的眼睛时不时地看他们。分手的理由正如她所说的,移情别恋。若太斤斤计较于这个,未免不够大方,若追问下去,也无非是给自己添堵。我们在广场上随便聊了些天气的问题,公关活动的问题,电梯的问题。之后,下起了暴雨,我替她截了一辆出租车,护送她上车,替她关上车门。她隔着雨水涟涟的车窗,小小地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我在马路边已被雨水浇透。
分手那天回到家,忽然看到墙角一套高尔夫球杆。这是女友寄放在我这里的,柜子里还有她的几件内衣,一双皮鞋。很奇怪,怎么忘记这套球杆了。我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何时来取这些东西,她说过一阵子,她马上要去广东出差。
这就过了半年。
球杆一直还堆在墙角,我起床时就能看见它们。时间久了积灰,逢到我心情不错又恰有空闲时,我会替女友把球杆擦一遍。希望她哪天来取时,能有那么一点惊喜吧。
初见卷卷是在“白夜”,电话里的她声音平淡无奇,有点像中年女人。见面后才发现她不过30岁的样子,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碎碎的短发,戴着一副黑框平光眼镜。
那是一个三室两厅的商住两用房,地上铺着深褐色的地板,门口有一个吧台,一组射灯把客厅的每个角落都照得明亮透彻。墙上有几张照片,都是盛装男女在跳舞。
她带我去看了看排练室,三个女孩在四根钢管之间来回扭动,不过,和我印象中的钢管舞差异甚大,基本上看不出*含义。后来卷卷告诉我,钢管舞啊,肚皮舞啊,现在都是很时髦的,跟瑜伽、健身操差不多,一则减肥,二则塑身。又聊到她的舞蹈培训班,她说一部分顾客是舞蹈爱好者,另一部分是演员,做商业演出的,有时候她也接活,带女孩子出去表演。
女孩们都叫她卷卷老师,我也跟着叫她卷卷老师,后来就叫卷卷。
女孩们走了以后,舞蹈培训班里空荡荡地放着音乐,卷卷把射灯关了,客厅里暗了下来。就剩下我和她两个,我大致把公司年会的事说了一下,她说没问题。我们坐在吧台上喝了点饮料。
她走到音控台那儿,换了一张,无限流动的二三拍圆舞曲在客厅里盘旋。
木地板对我发出了一声嘲笑,我不会跳舞,只能呆呆地看着墙上的照片。
第二次去找她时,舞蹈班依旧冷清,就她一个人。我推门进去,客厅里还是流泻着圆舞曲,见她独自在木地板上旋转,像一匹优雅的母马,绕着客厅,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说,卷卷,你这里生意不太好啊。
卷卷说,是啊,新开的舞蹈班,情况不好,以后会好起来的,正在招收学员。
我说,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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