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儿童乐园吧。”
她顿了顿,我想她一定是笑了,因为紧接着她对我说:“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啊,穿裙子都嫌冷,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儿童乐园呢?”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一定也因为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而感到好笑,打开的透气天窗里,吹进来的风凉飕飕的,现在是秋天了哎,那个可以去儿童乐园的季节已经毫不留情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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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最后一扇门(1)
他回溯记忆,却徒增一种旅途已经到头,开始凋败的感觉。
文/卡波特译/潘帕
1。
沃尔特,听我说:如果每个人都讨厌你,和你做对,别以为他们是故意这样。是你自己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安娜说过这些话,虽然他内心较理智的一面告诉他,她并无恶意(如果安娜不算朋友,那么谁是呢?)但他还是因此鄙视她,并且告诉周围所有人,他有多么鄙视她,她又是怎样一个婊子。那女的!他说,别信那个安娜。她的坦率直言,不过是对她内心压抑的敌意的遮掩。可怕的骗子。一个字都别信她,危险。天哪。自然,他的话都传回到安娜那里。因此当他为一个他们计划一起去参加的新剧首演而打电话给她时,她对他说:“不好意思,沃尔特,我再也惹不起你了。我非常了解你,也有相当的同情心。你的恶毒太叫人恶心了。你也没太多可指责的,但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了,因为我没那么好,惹不起你。”可是为什么?他做过什么了?哦,当然,他说了她的闲话。但那似乎并不是他的本意。毕竟,就像他对吉米?伯格曼(如果世上有两面派的话,这就是一个)说的,如果你不能客观地评价他们,交朋友又有什么用呢?
他说你说他们说我们说,说来说去,说去又来,就像头顶上转动着的桨叶吊扇,转啊转,徒劳地搅动难闻的空气,像手表一样滴答作响,计算着寂静中的分分秒秒。沃尔特挪到床上凉爽点的部分,对着幽暗逼仄的房间闭起了眼。晚上七点他到了新奥尔良,七点半他住进了这个旅店。一个无名小街的一隅。现在是八月。绯红夜空中似有篝火在燃烧,那种南方超自然风格的景色,他曾在火车上不倦地观看,为使一切臻于理想境界,他回溯记忆,却徒增一种旅途已经到头,心下黯然的感觉。
他怎么会来到这个遥远的南方城市,来到这个空气闷滞的旅馆?他说不出来。房间里有个窗子,但他似乎打不开,也怕叫侍应生(那小孩的眼睛多奇怪!),他也不敢离开旅馆,因为迷路了怎么办?如果迷路了,即便是稍稍,他也会完全不知所措。他饿了,早饭以后就没吃过东西,他在萨拉托加买的一个袋子里找到几块剩下的黄油花生饼干,用一点四玫瑰威士忌冲下肚,最后一点了。吃下去便觉得恶心,他冲着洗手盆呕吐了一阵,回来便垮在床上,一直哭到枕头湿透。之后便躺在闷热的房间里,颤抖着,只是躺在那里,眼睛盯着缓慢转动的风扇。它的运动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是一个圆。
眼睛,地球,树的年轮,一切都是圆,沃尔特说,都有一个中心。安娜说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多蠢。要说他真有什么错,那也是他所不能左右的环境造成的,比如,他沉迷教会的妈妈;或是爸爸,一个哈特福德的保险公司的高级职员;或是姐姐瑟西尔,她嫁了一个大她四十岁的男人。“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家。”这是她的理由。说实话,沃尔特觉得它足够充分。
但他不知道该从哪里思考自己,不知道哪里是中心。第一个电话?不,那已经是三天前了,确切地说,那是结束,不是开始。哦,他可以从艾文开始,他是他在纽约认识的第一个人。
艾文是一个甜美的小个犹太男孩,除了特别会下棋别无所长:他的头发丝般顺滑,粉红的婴儿颊,看起来只有十六岁,其实有二十三了,和沃尔特一般大,他们在村里的一个酒吧相遇。沃尔特独自在纽约倍感孤单,看到甜美的小艾文如此友好,他认定也许对人友好会是个好主意——谁晓得呢。艾文认识许多人,每个人都很喜欢他,他把沃尔特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电子站
关上最后一扇门(2)
然后就出现了玛格丽特。玛格丽特差不多是艾文的女朋友。她相貌平平(凸眼,牙上总有唇膏,穿衣像十岁小孩),但却十分活泼好动,在沃尔特看来很有吸引力。他不能理解她怎么会和艾文搅在一起。“为什么?”他们开始了在中央公园的长时间漫步后,有一次他问她。
“艾文很好。”她说,“他很单纯地爱我。谁知道,我也许会嫁给他。”
“你太傻了。”他说,“艾文永远做不了你的丈夫,他只是你的小弟弟。艾文是所有人的小弟弟。”
玛格丽特很聪明,当然不会看不出这点。因此有天沃尔特问他能不能和她*时,她说,好吧。如果他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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