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拍摄现场,白向伦开车上路,思绪仍停留在心上人受虐情景,他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白茉莉身上,难怪她会害怕他的亲近。
报纸上不时刊载这类新闻,他也接手过类似案件,以前只当是统计学上的一个数字而已,没有太多悲怜之心。
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身上,他觉得全身像着火似的,愤怒不足以形容钻心蚁噬的万一,每一根骨头都涨满了热气。
红灯停,他调整了一下照后镜,发现似乎有人跟踪,身为检察官的警觉性蓦然一闪,他想起黎紫苑先前的警告。
〃我正想找个人发泄怒气,别急着来找死。〃白向伦故意绕着路,该弯不弯,偏往小巷道钻,一辆深绿色的箱型车紧跟在瓦随着他东弯西拐,好几回擦撞对面来车及公共设施。
如此瞥脚的跟踪法,实在考验人的耐性。
凭着超人的记忆力,他开往复兴南路转忠孝东路,不一会便来到南港一号公园附近。
此刻近午时,公园尚不至于有太多人走动,他弯进附近一条暗巷中,假装心慌之余走进死路,刚好让箱型车可以堵住巷口。
〃你们想干什么?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白向伦下了车,边说边解着扣子卷起袖口。
〃什么法治我们听不值,我们只认识印着死人头的新台币。〃箱型车下来七、八个大汉,有人持木棍,有人持钢条,还有儿把锋利刺目的开山刀。
〃我有一车的冥纸,你们留着路上用。〃白向伦毫无畏惧之意。
〃呸!狗娘养的小杂种,你敢咒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歹人话才说完就袭来一拳,窄窄的巷道内立刻尘器飞扬,喊打碱杀的棍棒齐下,刀光浮掠。
白向伦发了狠,像是不要命的疯子见到影子就击拳,那份杀气叫人打心里发寒,歹人愈打愈没劲,手软脚软地勉强支撑。
什么人都能惹,就是不能惹红眼的疯子————用他的手刀就胜过一切武器。
不一会工夫,地上趴了几个血肉模糊的人。
白向伦看已收拾得差不多,便拿起行动电话报督,〃喂,我是白向伦检察官我刚遭人袭击,请派人来处理,地点是不等警察到来,他看看爬不起来的出气筒,心情十分舒畅地舔舔手臂上的血放下袖口整理一下,愉快地从暗巷另一侧的小路离开。
第五章
〃来来来,搽点粉,你不要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给我坐好。〃黎紫苑手跟嘴都忙碌着。
〃不要啦!我会痒,毛细孔被粉墨住会无法呼吸。〃好……好难受。白茉莉很不习惯。
〃你是外星人呀!用皮肤呼吸。玫瑰,你抓牢她的手别让她动来动去,莲花儿,你上口红,香香公主负责替她梳个美美的头发。〃自从黎紫苑归国后,夜蝎情狂不时挂上本日公休的牌子,全被金玫瑰挪为私人聚会使用。
若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歇业的危机愈来愈大,客人上门得不到宣泄,继而转向其他地方寻找伴侣,关门是迟早的事。
这是阴谋的前兆。
一切从零开始,每个人的心都得回到十年前的纯白,将身上的颜色全部洗净,回归纯真的自我。
这里没有女同性恋者、没有畏男症的新娘子、没有饭店负责人、没有顶着光圈的唱片界天后,更没有企业总裁,只有五位返璞归真的好朋友。
〃紫苑,我快喘不过气来,可不可以不……要化妆?‘白茉莉快被一大堆瓶瓶罐罐折腾死。
不,非得化妆不可。〃唔!我连氧气瓶都事先准备好,你乖乖的认命吧!〃黎紫苑早就设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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