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尔的脚步停了停,望着窗户外头不知何时铺成塑胶的操场,不知何时改成广场的草坪,点点头回道:“是啊,很久了。”
下到一楼时,姜莞尔才看到七五个学生围着布告栏议论纷纷,许是进来时急了,没有注意。女孩子们的声音有些聒噪,蹦蹦跳跳的颇为兴奋。她有点好奇,凑上去看了一眼。
题头是类似于“优秀校友”的东西,几张显眼的照片,她甚至从电视上见过本人。如今看来,竟还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姜莞尔一时失笑。
一个女生步子退的大了,踩了姜莞尔鞋尖。站稳身子,女生立马转过头来,双手合十吐着舌头:“师姐,对不起、对不起额。”
姜莞尔笑着摇摇头,却还是警惕的后退开两步。与女生一起的两个人同样满脸兴奋,完全进入了忘我状态,指着角落里一张照片你言我语说个不停。
“他那个公司巨牛巨牛的,我哥就是在那找的实习,好家伙,关系托了十万八千里。”
“哎,人长的帅,又有钱,连名字都这么有诗意。流年,流年,咦?这不是首歌名么,那个谁唱的……”
站在玻璃展板后头,姜莞尔是看客里的一个。远远望着仲流年的照片和资料,占据了右下角诺大的一块地方。
文字不无夸张的介绍着他步步高升的学历,如鱼得水的工作履历;照片是在美国上学时拍的,头发比现在略长一些,单肩背着书包,脸色有些苍白。明明是在笑着,眼神却略有暗淡,看不到光彩。
名字那三个字,像是画上去的,果然是格外的好看。站在最前头的女孩手指点着玻璃,一个字一个字吐的颇有韵律,南方人,带点绵软的乡音,似在唱一出《牡丹亭》。
“仲,流年。仲,流年……”
若干年前,就坐在离这主楼不远的一号食堂里,她和那名字的主人,额头对着额头喝早餐的馄饨。汤水很烫,她腮帮子抖动的像只金鱼。
好容易吃干抹净了,接过对面的递过的纸巾,还没擦,她突然问他:“流年,你名字怎么来的?”
仲流年抬起头来,抓着那纸巾按在她嘴巴上:“那你的名字怎么来的?姜莞尔同学?”
她得意一笑,笑的“嘿嘿”的:“简单啊,我爸妈希望我天天傻乐呵,觉得叫姜笑重名率太高,所以改了个不易盗版的。”
“我的也简单。”他也笑笑,两手一摊,“照顾我们的那个阿姨姓仲。至于流年吗,随便起得。”
姜莞尔不笑了,放下勺子,没留意它直接滑进了汤里:“真的?”
仲流年却仍在笑,捏捏她的鼻子,点头道:“真的。”
女孩子已然不念,对那橱窗里遥不可及的玉照,很快便没了兴趣。同伴们一起说说笑笑着朝大门口走,大概去寻别的乐子了。转眼间那一扇展板前头,就只剩她和他孤零零对望着,她看得到他,却不知他在看着谁。
他隽细而幽深的眼神,似是要质问她什么。女人拿手轻轻拂过,一片冰凉罢了。
姜莞尔甩甩脑袋,从回忆里头拔出了自己,亦拔出了腿。她知道这地方是下了咒的,不回来不回来,千八百遍提醒了自己,却还是经不住诱惑踏上了这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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