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看到了树下并肩而立的那两个身影,一样秀拔的身姿,翩然的风度,纵然我心里再不是味儿,也不得不承认,这俩站一起,不是一般两般的和谐悦目啊
可是,更让我受不了的还是两人现在的姿势不过一臂之隔,静静对立,深情凝望我猜的,两人面对面,但视线如何,天太黑,实在看不清然后,独孤熙的脸越凑越近,越凑越近,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上了,我也快吐血了,想叫,看看玄瑾,他仍是一动不动,我,我忍或许,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是我疑心生暗鬼哪知,我正这么想着,那边玄瑾的头一抬,好巧不巧,两人的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触到了一起
一瞬间,所有人都怔住了,那边两个,这边一个,仿佛同时石化。不过,下一刻,我就清醒了过来,只觉身体里的血,蹭一下都涌到了头顶,顷刻激得头发都立了起来,原来,怒发冲冠,还真不是瞎扯。正当我怒气勃勃,要冲上去好好收拾奸夫一顿的时候,奸夫却像见了鬼一样,一脸惊慌,跌跌撞撞,退了好几步,然后,呆呆瞅了我老婆半晌,竟然一转身,仓皇逃窜了
哼,便宜了你!我怒气稍平,可随即又看到,我老婆正不错眼地目送着奸夫,竟是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老婆,你这是啥意思啊?莫非,刚刚那一下,不是碰巧?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我顿时如受当头一棒,眼前开始发花,飘过来,飘过去,全是我素日所带的冕旒,不过,上面的珍珠都变了翡翠,从里到外透出那么一股子碧油油的光,这叫一糁人啊
我正这儿运气呢,那边玄瑾突然淡淡来了一句,“陛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
我立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犹豫一下,终于还是钻了出来,几步走了过去。不过,前一刻的气势汹汹,在见到玄瑾的一瞬,不知不觉就荡然无存了。我愣愣看了他片刻,张开嘴已变成了,“那个,夜深天冷,你身体刚好,别再冻着了,早点回去歇着吧”声音之温柔,语调之肉麻,绝对和刚刚的独孤熙有一拼鄙视自己一把!
玄瑾却没说话,清亮的眸子,在星光下,熠熠生辉,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我,倒把我看得有些心虚,仿佛出墙的那枝红杏不是他,而是我一样半晌,他才悠悠问道,“陛下,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听到他这句话,我反而平静了下来说?说啥?说我不许你三心两意?我有啥权力这么说?我又有啥资格这么说?虽然名义上他是我的侍书,但这不过是政治需要,我们之间,更像是合作伙伴。从一开始,他就说过,感情那种东西,他是不会给我的,我也接受了,那么我又有什么权力要求他不对别人动心?再说,凭什么只许我天天左拥右抱,不许他偶尔一次情动?而且,纵使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点点暧昧,一点点希望,经过那件事的重击之后,彼此的心中都有了疙瘩,前路更加渺茫,怎能不让人心生退意?所以,他这么做,实在无可厚非,何况,比起我,独孤熙无论哪方面都强多了
呆呆看着他,脑中转过无数念头,终于,我强咬着牙,挤出一句,“下次小心点儿,这种事传出去,我也保不了你们”说完,转身就走,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这就对了,放手,放手吧,我们两个都会轻松很多放手,放手他妈的,我放不了手!
刚走出两步,我就一下站住,随即,猛然转过身,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揪到了我面前,抬手就开始用袖子使劲儿擦他的唇,一边擦,一边低吼道,“刚才那些话都不算!独孤瑾,你给我记住了!再有这么一次,我保证,陪着小金在西疆吹风的就不是苏黎,而是你大哥!”一口气说完,我反手钳住他的颈子,踮起脚,对着他的唇就咬了上去,由着性子,这一通肆虐靠,终于爽了我本来就是一小人,装什么君子啊!
隐隐似乎听到一声轻笑,我头晕脑胀之中,无暇分辨心神被唇齿间温软细滑的触感吸引了,哪还顾得其它?何况,一瞬间之后,我竟感到了他的回应,顿时,脑子嗡地一下,灵魂瞬间飙到了半空,脑中一片空白,动作愈加狂暴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快憋死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缓缓停了下来。却仍不舍得放开他,搂着他的颈子,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息着,不时抬起头,轻轻在他唇上剥啄两下。一时间,身遭寒冽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温暖润泽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呼声,“陛下,陛下,时候差不多了,宴会要结束了”
我猛然惊觉,一下放开了手,这才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简直像要烧着了一样。不敢抬头看他,垂着眼,结结巴巴道,“那个,我,我过去了,我不说话,宴会不能结束”说完,转身仓皇逃窜一边逃,一边还琢磨,这动作,咋这眼熟呢?对了,刚刚那个死奸夫也是这么慌慌张张跑了的顿时一阵郁闷他是奸夫,他要跑,没错,可我这正牌老公跑什么劲儿啊!
脑中乱七八糟想着,不知不觉已快到了前殿,正在这时,我偶一抬头,忽然看到前面墙根之下人影一闪刺客?我顿时一惊,大喝一声道,“谁!”
我一声刚出,身后早有两个侍卫扑了过去,几下就制服了那人,扭着手臂带了过来。
就见那人罩一件黑色的披风,把全身遮得严严的,只能看出那人身材瘦小。等到得近前,那人被侍卫按得扑通一声跪下,然后,头上披风帽子被粗暴地撸下,借着身畔灯笼的微光,我这才看到了他的脸,不由诧异地道,“是你?”
那是一张少年的脸,眉眼极漂亮,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还未长出男子的棱角,仍带着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此刻,他眼中充满了惊惧,水雾洇润,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只是,这头小鹿比较眼熟,正是我现在仅存的一个弟弟,慕容沂。
我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不呆在前殿,跑到这里做什么?莫非你不知道,未经传召,男子是不得随便进入后宫的?”
结果,我这句话说完,他身体竟然抖起来,脸上惧意更甚,冲我一个劲儿地扑簌着大眼睛,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至于吗?难道我是恶鬼,长得青面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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