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下,随即倒笑了,“来得正好传吧对了,时间晚了,带他从侧门进来,安静点儿,别吵了大家的觉。”说着,重又坐回了案后。
一盏茶未喝完,玄瑛已被悄无声息地引进了殿中。这次他倒是挺低调的,没再穿他那身华丽的教主行头,只简简单单一身黑色长衫,一头银发也束在了冠中。他大概见殿中气氛不对,脚步停了一下,才有些惊疑不定地叩首行礼。
我随口说了声平身,然后淡淡一笑道,“这么晚了,茗雨是有何急事吗?”
玄瑛站起身,偷眼看了看我的脸色,迟疑一下,却没开口。
我又是一笑,挥退众人,冲他招了招手,霭颜问道,“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他大概见我态度无异,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乖乖走到桌前几步之外,一撩衣襟,重又跪下,嗫嚅道,“陛下,出了一点意外。”
我一挑眉道,“噢?什么意外?”
他垂首答道,“陛下可还记得臣的师弟,玄玮?”
“玄玮”我故意沉吟片刻,才道,“对了,是不是负责柔然事务的那个?”
玄瑛立时道,“就是他陛下上次说要见他,正好他因为之前和柔然各方面接触频繁,身份已然暴露,所以臣索性让他把那边事务交接一下,就立即回中原来。臣原想让他先来参见陛下,然后回总坛接任护法之位,哪知”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一口气道,“他在路上被柔然王的手下追杀,不幸坠崖身亡。”
闻言,我沉默了半晌。他跪在地上似乎有些不安,偷偷一抬眼,正和我的视线对上,他仿佛被吓到了一样,骤地收回目光,头垂得更低了些。这时我心头已开始冒火,脸上却不动声色,轻叹道,“唉,那太可惜了。朕本来想,他是个人才,可以提拔一下呢。”
玄瑛垂首道,“是啊,臣闻讯也是惋惜不已呢。”
我缓缓吸了口气,才道,“朕相信,你一定很难过,同门师弟,这么多年的感情。”
玄瑛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伤感,轻叹道,“是啊臣这次提他做了护法,调回总坛,本想着可以兄弟重聚,又得了有力的左膀右臂,正欣喜不已,没想到唉”
我看着他一脸惋惜伤感的样子,心中怒火几乎压抑不住,又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静地开口道,“是啊,朕知道你人手紧,可惜了。”
他一怔,似乎不明白我这话从何说起,只胡乱点了点头,道,“噢是啊”
我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厉声道,“人手紧到连贴身护卫都派出去执行任务?看来玄冥教真是无人了!”
他身体一震,猛然抬头看向我,脸上一片苍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陛,陛下,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上月十七到二十六日,你的十二名近卫中,有八人不知所踪,他们去了哪里?”
“臣,臣得知柔然查到了四师弟的行踪,要暗杀于他,所以急调身边最精锐的人手去保护他,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你从何得知这个消息?”
“是柔然那边的内线”
“柔然那边的内线?柔然事务不是全由玄玮负责?有人要杀他,他的手下却不通知他,反而千里迢迢通知了你?就算玄玮已经卸任,也不至于人走茶凉得这么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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