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作长桌的三边，秦瑞阳坐在正中间，周立阳和秦笑笑分坐左右。
秦笑笑慢吞吞喝着碗里的清粥，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她的脑子里还盘旋着刚才看到的画面，脑子里都是那四个字“政商联姻”。
故而就连秦瑞阳说了什么也没听清楚，待到听到周立阳的轻咳，她才抬了头。对面周立阳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朝自己做着表情，秦笑笑回头，就见秦瑞阳正蹙着眉头看向自己。
“抱歉，在想点事情。怎么了，哥？”秦笑笑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他道。
“我是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找他？”秦瑞阳艰难道。
听到这话，秦笑笑下意识觉得喉间一哽，半晌才苦笑道：“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当初的事情，虽不能全怪顾岩，但是她却有着她的坚持。在她而言，顾孟书的不信任，已经俨然抹杀了两人的昨日种种。
距离顾孟书和龙璇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那偶尔还是会投注在自己后背上的视线秦笑笑只作不知，心中却不禁好笑：都是已经快要成婚的人了，却时不时出现在前女友身后，他到底是图了什么？
秦笑笑倒是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思了。
也是，他们原本相处时日也并不很多，不了解的东西多了去了。
那些日日相对数十载的夫妻都不见得有多了解对方，更何况他们这样的呢？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糊弄，产生误会了。
秦笑笑就近走进了街边一间咖啡厅，在固定的位置坐下，和服务员要了一杯蓝山咖啡，就看到男人已经出现在了窗户外，对着咖啡厅的方向犹豫不决。
好几次两人的视线隔着深色的玻璃几乎就要碰上，秦笑笑下意识掉转着视线，却又在半途猛然意识到，外面的男人是看不到自己的。
于是再次转回了视线，专注于窗外那人的模样。
这样近距离看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变了。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那个需要自己催促才想起来要理发的宅男，倒像是有点不真实了；笔挺的西装取代了宽松的恤短裤，虽然这样的画面，在更早以前秦笑笑便已经见过，但是她再也没有什么时候像是现在这般清楚的意识到两人直接的距离。
她爱上的也许从来都不过是一个幻影。
眼前的人才是真实。
就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顾岩”这么个人，只有“顾孟书”才是真实存在的。
而她认识的，却是那个不曾存在的顾岩。
想到这层，秦笑笑才突然感觉到疼痛。那种疼痛，就是在乍听到顾孟书的婚讯，也不如现在这般让她难受；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渐渐握成了拳头状，指尖刺进了手心，可肉体的疼痛如何也敌不上心底的疼痛，像是心底破了个洞，呼呼地灌着冷风。
明明坐在温暖的室内，她却觉得耳边都是风声，不自觉开始颤抖起来。
窗外的男人还在原地犹疑着，秦笑笑双眼牢牢锁定他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什么，男人微微蹙起了眉头，看向了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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