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着嘴像个白痴一样站在玄关处,木讷地连半步子都挪不开。
她压根没想过,这个点儿他会跑到她这里,不声不响地如同暗夜的鬼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听着墙壁上时钟走过的滴答声,仿佛等待凌迟的死囚。
段从一袭暗色,西装革履,和他的神色一样阴郁。以至于胸口点缀的浅银色襟花是他身上唯一的亮色,在大厅恢弘的水晶灯下璀璨异常。
入夜后依旧穿着如此庄重华贵,想必是刚从某个歌舞升平的场合退场,带着浓浓的纸醉金迷,铅华未洗。
这大热天的,里外三层,风度捂出热度,也不嫌燥!
程今夕没低头,只是把自己的形象在心中过了一遍,有些自惭形秽。可她最终还是憋着口气,撇着嘴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腹诽了他,一遍又一遍。
他偏头看她,乌黑的眸中薄薄有雾,“舍得回来了?”低哑的嗓音如同锋利的刀子,回响在偌大厅堂里。
空荡荡的,撕拉一声,划破夜色冗长的锦帛。
她不接话。
见她局促不安地样子,段从敛眸,玩弄于掌上的打火机一开一合,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这样分明随意雍容的姿态,在她看来却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程今夕咳嗽一声,眼睛有些尴尬地不知道放在哪里,看过来又看过去,落在他手边的茶几上。玻璃烟缸里密密麻麻地摁满了烟头,还有些烟灰撒在了外头,若是有风,一吹即散。
她吁了口气,佯装无事地绕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百利甜,回头,语气轻飘飘的,“段老板莫非还有夜观天象的本事,掐准了我今天一定会回来?”
吧台上还放着她没有来得及看得电影剧本。程今夕扫了一眼,端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眉头也不皱一下,“你要不要?”
段从随手又点了支烟,白色的烟卷,细细长长地,跟他的手指一样。
他问,“西藏好玩么?”
“凑活,”程今夕嘴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去哪儿不比呆这里强。”
“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不待见谁,还是不待见他?她有那本事么?
程今夕胸口闷得厉害,装没听见,“p2。5给闹得,找个地方清净清净,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那里的空气可不比这里新鲜多少。”
程今夕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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