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摸摸他的脸,于是身体力行地抬起了手,还没来得及碰触,就被他不假思索地躲开了。
手停滞在半空,不尴不尬,沉星笑了。她看得没错,时向远的眼里是满满的厌弃,还有,让人觉得陌生的杀意。
突然想起薄瑶说过,他是空军部队里最好的兵。沉星有刹那的走神,她想,时向远一定没有杀过人,尽管他是最出色的机师。
——薄瑶人呢?
——向远,乖乖听话,关上你手枪上的保险,每年枪支走火要死不少人,万一打不中我,伤到了你自己那就不好了。
沉星甜甜地笑,余光落在他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上,冲他眨了眨眼睛,没有丝毫恐惧。时向远几乎要错以为,拥有这样天真笑容的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少女。
可惜,她不是。
他亲眼见证过她折断别人的手臂,也亲眼看到过她冲着无辜的女人开枪,百米之外几乎没有仔细瞄准就击中了女人的耳朵,只因为她偷听到了她跟薄瑶之间的争吵。
沉星是包裹着蜜糖的砒霜,一个甜蜜的疯子。她在威胁他。
她的身体并不强壮,甚至是孱弱的,不会什么格斗技巧,更不可能跟受过训的男人硬拼,时向远虽不精于武力,但是制服一个女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可是沉星有着极其强悍的精神。因为轻视生命,轻视别人也轻视自己,所以无所畏惧。
或者,也不是无所畏惧。
唯一能够击溃她的弱点,就是时向远。这个现在站在她面前,因为另一个女人想要取她性命的人。
——沉星。
时向远掏出手枪,关上保险卸下子弹,一并丢在地上。他冷笑,嘴角却带着涩意。
——如果非要一个人的命,我的给你,放了她。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难道你死了就会爱我了吗?
沉星又像他逼近一步,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与之交错如天鹅交脖,竟是意外的缠绵之姿。她的笑容讽刺至极。
——向远,没有薄瑶,你会爱我的吧?
潮热的呼吸打在时向远的耳根,沉星语若呓语,似笑非笑,勾起的唇角残忍而决绝。
——我比薄瑶先一步看到你,我比她更早爱上你,也更早上你的床。其实你远没有你想得对薄瑶一往情深,起码,如果我要假扮她,你根本发现不了。
——喝醉酒的那一晚,是你?
时向远如闻晴天霹雳,脊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被沉星一下下抚平,她的声音就像来自天边的蛊惑,空灵的,牵着那些遥远的记忆,一点点拉扯,一点点厮杀。
——是我啊……所以,告诉我,你究竟是爱薄瑶,还是觉得你应该爱薄瑶?
沉星就像个妖精,无孔不入地击打着敌人的设防。时向远这样想着,倚靠的姿势变成了暧昧的相拥,不知何时,他的手臂揽上了她的肩,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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