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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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去告官,告到你倾家荡产、流放边疆、秋後处斩、生了孩子不长屁眼!」

        真是恶毒的女子。他浮起冷笑,站稳脚步,挪动身子转左,再向右,轻松避开了她连续打来的拳头。原来她不是真功夫,只是花拳绣腿的蛮力罢了。

        「你要告官,在这里!」他顺手拂开外袍,给她看腰间的令牌。

        「腰牌?!」她瞪眼看去。「你是捕快?」

        「你识得腰牌?」

        「你们衙门的人挂着腰牌,成天在街上作威作福,我怎会不识?」

        「胡说!」荆大鹏怒道:「你看到谁仗着腰牌作威作福了?不要动!你别浪费力气,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衙门。」

        「去衙门?我犯了啥罪呀!」姑娘扁了小嘴,转瞬间就泪盈於眶,高亢的声音也变得如泣如诉:「我偷你的钱吗?拿了你的东西吗?还是骗了你的感情?大人哪,你要有证据,不能胡乱栽赃。」

        「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一年来,你在路上哭诉身世,骗走多少人的钱?」

        「冤枉啊,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待我抓你回衙门审问,找来人证指认,与你对质,看你招不招!」

        「啊,我知道了。」她惊恐地道:「你们衙门公人为了比赛捉贼,随便逮了无辜百姓,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你当了抓贼的大英雄,我却深陷黑狱,永不得超生。呜呜,我好命苦啊……哇呜哇呜啊!」

        她索性放声大哭,也不挣紮了,就任他抓着手腕,杵在道上痛哭流涕。

        荆大鹏头痛不已。这女贼怎能说哭就哭?那双大眼睛喷水似地,一下子就儒湿了她的脸孔。也可能哭得多了,她眼眶红,鼻头红,脸颊也红红的,竟显出另一种姑娘家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

        他不为所动,他向来不懂什麽叫做怜香惜玉;在他眼底,她就是一个以哭泣骗取同情的嫌疑女犯。

        不过,真是吵死了,这女人再哭下去,恐怕山顶的积雪都要崩了;再说他一定要让她知道——

        「住嘴!我荆大鹏绝不做这等有违天理的肮脏事!」

        「荆大鹏?你是南坪县的大鹏铁捕荆大鹏?」她的哭泣倏忽收止,又是那种眨巴眨巴的眼神,直瞧着他不放,好似看到稀奇古怪的人物,一双红咚咚的泪眸绽出惊喜的光采,大叫道:「你真是荆大鹏?!对了,那边是荆家村,你要回家去哦?你不是忙着抓强盗,怎有空回家玩?哎,你怎不早说呢?今日相见,果然雄壮威武,跟传说中的南坪铁捕一个模样。我就说嘛,坏人怎会有这般英武相貌,堂堂正正,走路有风,枉我住在南坪一段时间了,却是到了今日才有缘见到铁捕大人您的英姿啊。」

        她连珠炮似地说个不停,热络得像是碰着了老朋友,想将好几年的话一古脑儿倾倒给他;说到最後,原有的哭音早就转回了高扬清脆的愉快嗓音。

        荆大鹏越听越头痛,正要喝她住口,她又道:「说起南坪铁捕荆大鹏,那是京畿方圆五百里的大人物。你知道你有一首传唱的曲儿吗?我们南坪的小儿都会唱:南坪有铁捕,大鹏展翅飞,威名响当当,坏人吓破胆。南坪有铁捕,大鹏震四方,百姓笑呵呵,安居又乐业……」

        荆大鹏冷冷地看她唱曲儿。他早就放开她的手了,否则让她牵着他的手,比手划脚指指唱唱,成何体统。

        这女子说哭就哭,要笑就笑,收放自如,比唱戏的还厉害百倍,更遑论寻常的良家妇女会有这般能耐,因此他更加确定她是个女贼子。

        是贼就要抓。他叉着双臂,打断她的唱词:「还唱?唱得再多我一样绑你回衙门治罪。」

        「大人冤枉啊,您误会奴家了。」她又变回委屈的都嘴表情。

        「误会?饿了三天三夜?跑得很快,力气也很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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