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别唱!」他这回是冒热汗了。
「呵。我想呀,那窝山贼要敢在南坪县内闹事,早让你抓起来了。」
「但愿……」眼见贼人嚣张,他却不能行动,他也是很闷的。
「今天山贼不找姜家的缝衣妇,也会去找别人,甚至直接掳人上山。这回难得有几天的期限要她去准备针线,这是给官府机会。就算寇大人不找我,要我知道这事,我也一定跳出来顶替姜家大嫂。」
荆大鹏感到错乱,现在到底是谁在说服谁上山去当探子?
她说得太有道理了,教他如何反驳她?
换作山贼是找男人上山干活,他也是二话不说就冲上山当探子了。
「我这辈子得到很多人的帮忙。」她又道:「因爲有他们给的一碗饭,一件衣服,一枚铜钱,或是一小块躲雨的屋檐,我才能活到现在。也许我这辈子没有机会当面报答他们,但我可以还给天下的猩唤裉煳矣心芰Π锩嘧ヒ桓龌等耍闶俏冶鹫馓煜乱环侄髑榈氖焙颉!?br/
荆大鹏不懂,一个自幼流浪、没念过书的孤女,怎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识?那是太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明白的道理。他真的不懂,更是费解。
「这回去了王府,我发现,我不想帮有钱有势的人,帮他们找到贼没意思。这世上的是非黑白界线都是官府画出来的,我甯可自己来画线,线的那一边,就是山贼、迷魂盗、曹世祖、苛刻对待下人的主子这些人。」
荆大鹏一惊,他的线画在何处呢?每当见到她时,他便会自动忽略这个问题,更何况此刻也不是思考这问题的时候。
「其实呀,我要当巾帼英雄何必你同意,可你是我的八哥哥,我们有缘相识一场,理当跟你说一声,何况我也得将阿溜他们托给你照顾。」
怎讲得好像诀别似的,他不喜欢,很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
「好啦,八哥哥,嗯?不说话?」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一笑。
「不要叫我八哥哥!」
「你哟,老僵着一张脸,脸皮不酸吗?」
他已送她来到了码头,再往前就是茶壶巷,也该道别了。
月升中天,照亮河水,水波浮动,倒映出更多的流离金光,带出岸边一派金黄灿亮的夜色。
她的眼眸亦是盈满了明月水光,清湛,灵动,滚溜溜地浮现笑意。
他无法挪开视线,只觉得自己的心神已坠进了她的眼底,随着那流光载浮载沉,甯愿就这麽沉溺在她柔甜的笑顔里,再也不要起来了。
夏夜风凉,他却燥了。他想做点什麽,好做爲今晚的道别,或许是说句话,或许是摸摸她的头,一开口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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