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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说得没错,可拉存款的事,还是和你有关系嘛!五一支行的行长不还是弟妹嘛!”
老康的一张老脸立刻变得像几天没洗的样子,灰土土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说:“我那老婆呀,还是我的老婆吗?也许明儿个我就接到法院的离婚裁定书啦!”
大胡子没想到老康两口子真的闹到了这个份儿上,赶紧问:“横是她板儿上钉钉儿地要和你掰啦?”
“管她是真是假,反正法院的出庭通知,我是得着啦!”
“那你就赶快跟老婆认个怂!以后诚心诚意地服她管得了!”
老康其实给老婆打过几次电话,却都阴差阳错地没找到龚梅。但是,老康不能当众认这个怂,就嘴硬道:“我才不主动找她呢?我又没找第三者!”
谭白虎一听,像是老鼠见猫掉水里一样,心里一阵窃喜,简直忘了自己的正事儿,一声不吭地竖起耳朵,倾听下文。
“法庭那边做嘛了?”大胡子问。
老康苦笑一下,无奈地说:“我压根儿没去!”
“嘛玩意儿?”大胡子诧异了,玩笑道:“你一个书呆子竟敢蔑视法庭!”
谭白虎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不去也不成!人家法庭是会缺席宣判的!”也不能怪他心里阴暗,因为,每每回想起美女行长办公室传来的呜咽之声,他就控制不住地企望着老康与龚梅这段婚姻的彻底结束!至于此后他自己能不能捡一个瓜落儿(注,地方话,意为:便宜),他压根儿就还没想过!
谭白虎的这一句明白话,立刻把老康搞了个心烦意乱,把大胡子弄了个脸色难看,一股劲儿地翻白眼。在尴尬之中,大胡子嗽了嗽嗓子,打发小职员道:“你的事儿就是弟妹的事儿,我保准儿踅摸谢老,把这事儿给你们办了!他要是发话呀,北京也要抖三抖,不信他阮大头,还有嘛任博雅、江莉莉,不给一丁点儿面子嘛!”
可谭白虎第一天,欣喜若狂地等过去了,没有大胡子的消息;第二天,提心吊胆地等过去了,还是没有大胡子的消息。第三天,谭白虎已经变成热锅上的蚂蚁,眼瞧着已经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却还是没有大胡子的半点音讯!他终于坐不住了,赶紧拨通了大胡子的电话。
“我还想告诉你哪!那个谢老呀,整个一个铁面无私、刀枪不入哇!”大胡子仿佛有一肚子委屈。
谭白虎虽然晓得事情不妙,也还是没弄明白大胡子话的意思,就试探着问:“谢老说啥子?”
“这个老家伙,算起命来精神大得很,可我一提存款哪,他就困了!眯眯瞪瞪要睡觉啦!最后,被我堵在床上,逼急了,你猜他说嘛?”
“说啥子?”
“他说,‘你一个仙人,就甭管俗人的事儿!’没给我面子!”
谭白虎放了大胡子的电话,又找了老康,想让老康再帮着找大胡子疏通一下。
老康听出是谭白虎,倒先开口了:“听说,你们龚行长设计了一套改善金融服务的新方案?”
“是呀,我正准备送给工业部财务司的施司长哪!”谭白虎不解其意。
“能不能给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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