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须在最接近真相的地方解开谜底,这样那个幕后人为了不使秘密暴露,就会跳到前台来,这样他们也才有机会跟对手正面一博,进而消失他。
因为下蛊人下的是死蛊,他不死,万里就不能活!这是他订下的规矩,这规矩堵死了所有的活路,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万里而言都一样,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小夏忧虑的想了几秒钟,在黑暗中忽然觉得有些害怕起来,於是伴随着竹床的『吱呀』声慢慢坐直身体。
抓住万里的手,看看他的腕表,萤光表针已经指向九点半了。按山里的作息习惯,人们这时候已经睡了,可为什麽阮瞻还不回来?是遇到了危险还是又跑到密林里去搜寻那个怪女人了?这一夜要自己和昏迷的万里独自在这孤楼里渡过吗?
想到这里,小夏心中的害怕有加深了一层,竟然有点发毛的感觉,手心也出了一层细汗。
「不要自己吓自己!想我岳小夏和这两个男人已经经历过那麽多事了,还有什麽好怕的!」她暗骂了自己一句,但想归想,还是决定下床去点上蜡烛。
她本来是半躺在床外侧的,里侧是昏迷不醒的万里。此刻她虽然坐了起来,但还是在竹床上,所以稍一移动就使这张旧床发出古怪的呻吟,在黑暗的竹楼里显得格外刺耳。而且她的双脚一沾地,立即就传来一阵刺痛,让她记起自己的右脚是伤的。好在月光很明亮,让她可以看得清房间内的景物,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去找照明物。
这个八角楼共三层,每层都是一间没有隔断的大房间。一楼是像是生活起居的地方,很多陈年的日用杂物都规规矩矩的摆在几件家俱上,中间是桌椅板凳什麽的;二楼像是一个简易的祭台,一侧是已经空了的神龛,另一侧是好多空坛子,让小夏当时就想起那天万里中蛊的情形;三楼也就是顶层,是小夏和万里所在的这间卧室。
这房间给人的感觉是比较空,因为家俱很少,只有一张大竹床、几张竹椅、一个衣柜、一个水盆架和一张梳妆台,台上有一面大大的铜镜和几样梳妆用品,看得出这里以前有女人住。
小夏艰难的走到梳妆台那里去,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阮瞻从村子里找来的蜡烛,立即有一团温暖的火光闪现在眼前。虽然由於房间大,火苗小,光芒照不到角落去,但已经让她稍微安了点神。
可是她才一转身,忽然从窗外吹来一阵冷风,蜡烛『扑』的一下。灭了。
小夏心里『咯』一下,僵在黑暗里不敢动。
刚才没点蜡烛时,凭借月光还可以大致看清房间内物件的轮廓,此时由明转暗,一时眼前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房间里没少什麽,所幸也没多什麽!
是山风吧!她对自己说。
这八角楼造型很美,而且除了门那一侧,其余三面都有窗。说是窗子,实际上只是几根粗竹子竖拦在了窗框中,好像铁栏杆那样的。这里四季如春,楼顶又有宽宽的檐角,应该不会冷,也不会在下雨时洒进雨来,可是对山风就没有任何遮挡作用了。
小夏傻站了一会儿,见周围没有什麽异动,再一次把蜡烛点燃。
她用手护着火光。屏着呼吸,极轻极慢的挪动,生恐由於走路带起的风而使这微弱火苗熄灭,好不容易就那麽一点一点蹭着回到床边,却发现没有拿蜡烛台过来!
她只好又蹭回去,忍着脚腕的疼痛,走得小心无比。连滚热的烛泪滴落在手,也不敢稍动。
烛台在梳妆盒旁边,小夏把蜡烛才一插好。一转眼就看见铜镜中有一个奇怪的人影!
她吓了一跳,差点失手把烛台扔掉,定睛一看,才发现镜中人是自己!
只是此刻的她。神色惊惶不安,脸上横着一条触目的红痕,额角的头发散乱了,遮挡住了眉毛和半边眼睛,显得面目阴影重重,自己看了都觉得恐怖,不想再看第二眼。
於是,她想把铜镜反扣在桌子上,可是那铜镜竟然有一些份量,她一扳没有扳动,稍一用力,铜镜『啪』的一下自己翻倒了。
同时,蜡烛又一次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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