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在茶馆后屋中躺了多久,她感到口渴难熬。“水,水,”但没有人回答,她用双肘撑起身子,慢慢地,她快挪到水盆边了。当她拿起旁边的竹勺时,听到身后有遮雨板被撞倒的声音。这个茶馆是个山间小棚子,没有什么东西防止人把松松垮垮地装着的遮雨板碰倒。
小杉与权六闯进了茶馆。
“我什么也看不见。”小杉小声抱怨着。
“等等,”权六回答着走到壁炉旁,拨了拨火,放进了些木头,屋里亮了一些。
“她不在这儿!”
“一定在,她走不了。”几乎就在同时小津发现后屋的门开着。“在那儿,”小杉叫了起来。
小津这时就站在外面,把一勺水通过窄缝淋在小杉头上,转身象飞鸟一般朝山下跑去,衣袖如同一双翅膀在身后呼呼地飘首。
权叔抬起手指着她说:“那是她,对吧?别担心,她是个生了病的女孩,我一会就可赶上她。”他缩了一下下巴开始追赶,小杉紧跟在后头。
“权叔,”小杉叫着,“你可以用剑,但先别割了她的头,我还要对她说几句话。”
杖六突然大叫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小杉叫着赶了上来。
“看下面!”小杉看到正前面有一个陡坎,下方是个大黑洞,洞上还盖着竹子。“她跑下去了吗?”
“是的,我想这洞不太深,但太黑,我要先到茶馆去搞个火把来。”
当他跪着向洞中窥探时,小杉叫道:“还等什么?笨蛋!”她猛地推了一把,权六栽了下去,连个支撑点也踏不到,一直重重地跌到洞底!“你这个老巫婆!”权六气愤地叫喊着,“现在你也下来吧!”
竹城抱住双肩坐在一块巨岩上,两眼直盯住山谷对面的昭仓监狱。在这儿他昨天从早晨坐到黄昏,今天又是一整天。他在制定救姐姐出狱的方案,但一直定不下来。
他想到可以斗过五十至一百个守卒,但又不得不考虑地形,他不但要攻进去,还要冲出来。监狱后面是深谷,前面是进入监狱的通道,通道上有两道门防守。根据这种情况,晚上下手也许有利,但两重门一到日落就锁死了,任何用撬棍撬门的企图都不能得逞,因为一撬动就会弄响上面的报警木块。
“没办法!”竹城悲哀地想着,“即使我冒死的危险也不能奏效。”
又是一个半天,竹城的双手放在胸前,就象锁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有某种模糊不清的东西使他害怕,使他对接近监狱犹豫不决。他一次又一次地责备自己:“我从未这样的,大概是看多了死人的脸会使自己变成胆小鬼吧。”
他摇了摇头,不,不是的,这不是怯懦。他刚刚学完了一课,是泽元和尚费尽心机教的一课,现在他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清楚些了。他感到一种新的冷静与安宁。勇敢决不只是凶猛,他现在已看到了这一点。他再也决不象一只动物一样行动,而是先象人那样思考,象一个成熟了的、战胜了儿时鲁莽的人。
他双眼静静地盯住晴空,脑子里终于形成了一个行动方案。“天黑之后,越过山谷爬上那边的悬岩。天然的屏障更好掩护,后面没有门,但也无重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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