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我那时只觉得你会用锄头作武器击我的双腿。虽然你的注意力看起来好象集中在地上,但我的整个身子都感觉到了你那灼人的眼光。我觉得你那眼光中充满了杀气,好象你正在寻找我的弱点,伺机而攻。”
老人笑了。“当你离我还有四、五丈远的时候,我就嗅出空气中的杀气了,我不得不防。如果是个农民从我身边经过,我只是一个地道的种莱老人而已。你感觉到了我的敌意,那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反应。”
第二十一章
武藏的看法是对的,他甚至还未与这位老人交谈,就知道他决非等闲之辈。现在,他强烈地感觉到老人就是师傅,自己是徒弟,开始在老人面前变得毕恭毕敬。
“谢谢您给我的教训。请问您尊姓大名,在院中如何称呼?”
“啊,我不是宝藏院的。我叫日干,就是前面那座寺院的方丈。”
“我明白了。”
“这个寺院的方丈稻荣和我是老友,自他开始习枪之日起,我们就常在一起练。”
“听说现在这个院的寺主为春和尚是您的徒弟?”
“是的,可以这么说。一个寺院,弄得迷恋武功胜过了崇拜佛祖,实在是佛门之不幸。但人们认为如果让宝藏院枪法失传,又甚是可惜。无奈之下,我把枪法传给了为春,让他作了寺主。并且亲手再传第二人。”
“我能否等到为春归寺?”
“你想与他过招?”
“既来了,我还是想看看寺主如何使枪。”
日干自责地摇了摇头,“那是浪费时间,这儿实际上没有什么好学的。”
“是吗?”
“刚才你与安城交手时,就已经看到了宝藏院的枪法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呢?如果你真的还想学点东西,那请看我的眼睛。”
日干和尚耸起双肩,头部朝前微倾,双眼盯住武藏,那眼睛似乎要从眼窝中跳出来。当武藏与他对视时,日干双眼的瞳孔中闪烁着红珊瑚般的火焰,接着渐渐变得蓝天般地深沉,这火焰使武藏头脑焦灼、麻木。他不敢正视了。日干方丈爆发出劈干柴般的咯咯笑声。
一个小和尚进来耳语了几句,日干才把眼光收住,并吩咐道:“端进来。”小和尚用托盘端来一木盆米饭。日干方丈盛了一碗递给了武藏。
当武藏拿起筷子时,他又感到了日干那灼人的目光。他真不明白这种眼光的穿透力是禅宗老佛固有的呢,还是日干方丈以后练成的。当他咽下一口泡菜时,他觉得泽元和尚的拳头又似乎在向他打来,门口的长枪似乎要向他刺来。
离开寺院之后,红辣椒对舌头的刺激还未消失,使武藏还可回味那泡菜的滋味。这当然不是他受到的唯一刺激。更大的刺激是,他觉得自己这次在宝藏院是被打败了。“我输了,”他抱怨自己,在一片柳杉林中缓步而行,“别人比我强多了。”一小群花鹿被他的脚步声惊起,飞快地跑过前面昏暗的树林。
“在体力的较量上,我是赢了。但在离开寺院时,却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为什么?难道这是表面的胜,内在的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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