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我猜呀,八成是那些个武士也学会了如何自己装备自己了。”
‘哈,哈!“”以前是,我从强盗们手里接过那些在战场上盗来的东西,再把它们染一下、油漆一下,就又卖回了军队。等下一次战争打完之后,它们又回到了我手中,于是整理一下再卖给他们。“
一张门帘挂了起来,女招待端进来了米酒,几个商人开始玩牌。赌注是成块成块的金子,叫船上的穷人看起来一块金子就可以救一个村子的饥荒,而商人们却把它们当石砾一样玩着。乘客中当然还有些其他的人,其中有一个云游和尚、一个儒学先生,几个浪人及几个军人。商人们一与他们谈话,首先就问他们是如何混饱肚皮的。这些人看到商人们那炫耀富贵的赌博开场之后,都在自己行李旁坐了下来,茫然地看着大海。
一个年轻人怀中抱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直在说:“别动!”
“多可笑的一只小猴,驯好了吗?”一个乘客问。
“养了好长时间了,是吗?”
“不,前不久才在土佐与粟岛之间的山中抓到的。”
“喔,你自己抓的?”
“对。差点叫老猴子把我撕成了碎片。”
年轻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给小猴捉蚤子。这个年轻人很特别,就是不带这只猴子,也会格外引人注目。他在和服外套一件短短的红斗篷,额发未削,顶髻上系一根显眼的紫红色带子。这一身打扮叫人看上去象个小孩,但现在,光凭外表判断一个人的年龄已不那么容易了。自丰臣秀吉统治时起,大众的衣饰就变得比较多彩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打扮得象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并留着额发,也不足为怪了。
这年轻人皮肤细嫩,嘴唇鲜红,双目明亮,个头结实。那浓浓的眉毛及眼角上曲的鱼尾纹,显示了与打扮不相称的成年人的持重。
他的社会地位很难判断,脚下与其他人一样穿着草鞋、皮袜,在那些云游和尚、衣衫破烂的乘客中显得很自然,看上去象个浪人。但他那柄剑,那柄长大漂亮的剑,似乎证明他的地位又比浪人略高。剑,几乎每个与他谈话的人都注意到了这柄少见的剑。
站在一边的祈园脖次,也被这柄剑吸引住了。即使在京城,这样名贵的剑亦为罕见,于是乎对这剑的主人的身份及背景好奇起来。吉冈道场的大徒弟怎么也在这船上呢?原来由于吉冈道场资金不足,他是奉少师傅之命到各地求援——恳求那些吉冈道场的老门徒捐些款子。他已外出十四天了,现在他在想着绪子的那张脸。但光想绪子并不能总使他在旅途中没有一点烦躁,他非常羡慕那个给小猴子捉蚤子的少年,他可真有办法混时间。祈园滕次走过来与他搭讪起来。
“喂,年轻人,到大坂去吗?”
年轻人只抬了抬眼皮,回答说:“对!”
“你家在那儿吗?”
“不在。”
“那你是粟岛人?”
“也不是。”年轻人语气果断,不想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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