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茅草房,一个土炕。长工夫妻(由车班长和花奴双双扮演)正对坐灶前吃午饭。忽然,一粒沙子咯着了长工的牙,长工愤然而起,掷筷子于地——]
长工:这是什么吃食!简直连猪狗食都不如!
长工妻:唉!能不断顿就是万福,凑合着吃吧。
长工:我不能凑合!你看人家东家老爷,早上荷包蛋,晌午油饼子,晚上还要抽大烟。咱们呢,辛苦一天做到黑,连一锅稠饭也吃不上!
长工妻:你怎么能跟东家比呀?
长工:怎么不能比?
长工妻:人不同呀!
长工:什么人不同?他是两个肩膀扛个头,咱也是两个肩膀扛个头,凭啥他就作威作福,咱就做牛做马?
长工妻:这是命不同呀!
长工:什么命不同?全是咱太老实!咱要半夜里放把火,把他这庄壳子烧掉,看他还牛个啥!
长工妻:唉呀!这可万万使不得!你要把东家的庄壳子烧掉,不也把咱们的生路断了?
长工:什么生路?这样的生路还不如死路!
长工妻:哎呀!你今天咋了,咋这大的火气?
长工:我实在忍不住了!
长工妻:唉!(夹两筷野菜递到长工碗里)忍不住来也要忍。咱这东家虽然是黑心肠,但也有点好呢。
长工:有什么好呢?
长工妻:哎呀!要不是人家用二斗谷子换下我,俺爹妈饿死不说,你这辈子还能娶上媳妇儿?
长工:咳!你不说这话还罢,一说这话我就更气了!就为了感激他这一点好,我现在都快变成骟马了!
长工妻:什么骟马了?
长工:哎呀——你这个木丫头!人家新婚夫妻,一晚上翻江倒海快活多少次,可咱两个呢,从早累到黑,浑身都散了架,一到晚上倒头就睡,像死猪……
长工妻:唉……(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
(长工沉默一阵,怒气稍敛,从地上捡起筷子。)
长工妻(眼含柔光,又给长工夹一筷野菜):将就些过吧,苦日子总有个头,俺听说东面地方现在出了个贵人……
长工:唉!什么贵人!都是些欺世盗名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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