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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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踮起脚尖,伸手揉搓我的头发:“你脑子进屎了,要好好洗。”

        我在她头发里扒拉了几下:“虫子真不少。”“大象,我知道你这几天为什么气我,故意和我吵架,你和我走得越近,你就离油画越远,你恐惧,害怕成了马董事长。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的身份就是这样,你要和我结婚,就要放弃油画。我实际上比你还为难呢,我也不希望你浪费了才华和天分。”

        如果说我有天分,也是梅梅发掘出来的。毕业时候没回宝鸡,留在西安,因为从小就有一种边缘人心理,觉得西安是天下最好的城市,当时的目标就是全力留在西安,哪怕在中学教美术都成,那时节有没有天赋?后来在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整天活得和孙子似的,那时节有没有天赋?再后来在恩师的画店里当小二,活得和工匠一样,那时节有没有天赋?

        天赋倒是有的。七八岁的时候,长岭厂来了几个上海师傅,安装新的洗衣机生产线,其中一个爱好绘画,看了我画的竹子,倒是说过我有天赋——我在美术纸上画了一个竹节,占去了半页纸,没有一片竹叶,竹节还有明暗关系。他成了我的启蒙老师。想起来比“卖鹅”还冤,陶渊明一去三十年,我到了他那年龄,写诗时得写一去五十年。梅梅这样的富贵家庭,就像电影里的宁王府,自然聚集着夺命书生、对穿肠等一些幕僚。现在不用幕僚这个叫法了,称之为文化艺术界朋友。每次梅爸的星火集团有什么活动,这些人都参加,既提升了梅爸的品位,也润了这些作家画家书法家的秃笔,相得益彰,何乐而不为。

        经过梅梅介绍,我也参加他们的沙龙,再加上本来就在这行摸爬滚打、浸淫其中,一来二去、火借风势就成了青年画家,才华自然就横溢了出来,润笔也上了三千,最后炒了老板的鱿鱼,脱离了恩师的剥削。

        此时,梅梅所有的朋友、熟人、世交,家里都挂了我的画作。梅梅问我筹建画室的钱攒得怎么样了,我说了个数字,还差了一大块。

        最后定开发方向的时候,我给过梅梅一个建议:不如以小户型为主,业主定位在我这样的人群,事业刚起步,买不起大房子,却急需要房子栖身,每户五十至八十平,刚工作的白领能供得起,估计市场会不错。

        隔了几天,梅梅请我吃饭,原来她根据我的建议做了一个策划方案,在董事会上获得了一致通过,楼盘定名为“公社”。小有名气的作家、画家、歌手,反正和文化艺术沾点边的自由职业者,都会得到八折优惠。

        预售形势一片大好,因此梅梅受到了公司上下的一致尊敬。她特别高兴,又请我吃饭。我说:你本来就是个有想法的人,只不过大家对你有偏见,我当时随口胡诌的,你把它做成了一个完整的方案,这就是你的本事。梅梅高兴地说:我已经决定了,房子不是要精装修吗,每户送一幅你的油画,你随便画,每幅预付五百,一期工程二百户,先给你十万,你的画室就可以起来了。你要不着急,将来在公社给你一套房子作画室。

        我考虑了一下,算不得吃湿的带干的,等价交换,心里能够接受。把这几年画的小品都拿来充数,有些尺寸大的,可以一割为四配上画框,差不多够二百幅,不行再加一晚上班,拿油彩甩上几十幅后现代主义。西安一个作家,据说成名后床底下堆的两麻袋废纸都发表了,搞文化艺术就是要成名,成不了饿死,成了就洛阳纸贵。梅梅挺让人感激的,为了不肉麻,我装作不领情地说:你们挺能的,无商不奸,装修的再好也算粗装修,把我的画一挂上,就是精装修了。

        梅梅笑了:去死吧,臭德行。我也笑了:偏要活着,给你把两百幅画整起来再死。

        此时我和梅梅的关系已经非常暧昧,但因为身份差距太大,彼此还都有些抹不开,掩耳盗铃,用红颜知己和蓝颜知己自我欺骗。

        车祸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早上太阳按时出来,而且爬升得很快,隔着窗帘也能感受到明媚。梅梅掰着指头算了一下,离春节还有一个月,公社封顶,负责主体工程的建筑公司退出,春节过后另一家公司进驻,负责装修和绿化,以保证春天开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其中最棘手的是民工的工资问题,不拖欠不行,拖欠也不行,既要安抚民工又要糊弄政府。最具讽刺意味的,梅妈是今年清欠领导小组的组长,前几天在电视里出来时,总戴着安全帽在建筑工地,用温暖的小手握粗糙的大手。“我们不想影响妈妈,她还有一年多就退休了,不能出一点差错。大象,你要抗旱了。”

        “最近都不见面了吗?”

        “也不是,就是没有时间地点上山了,这是老爸交给我的第一件事情,我不能让他失望。”“没事,你忙你的。”

        两个人都赖了一会儿床,还是梅梅先爬了起来,我也只好跟着起来。梅梅已经进了洗手间刷牙,她早起床和晚饭后都要刷牙,我却只刷晚上,我说她浪费。她刷牙只挤黄豆大一点牙膏,我却和电视广告上一样挤条胖虫子,她说我浪费。为此我们争执过几次,谁也说服不了谁,这种生活的细节倒是很能引起我们的争吵。不怕人笑话,我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憋着屁的,因为她会把这个也形而上,扯到修养乃至更高层面上去——那就是我家的血统。

        我进了洗手间,从后面抱住她,把鼻子埋在秀发里贪婪地嗅闻。李梅放下牙缸,回手扒拉了一下我的头。然后我拿起牙刷挤了豆大一颗牙膏,伸进了嘴里。梅梅挺惊讶:“今天怎么这么乖?”“你那么忙,我也帮不上你,心里挺过意不去。”

        “嘻嘻,虚情假意。赶紧把那三幅作品画出来,别误了展览就行了。”

        “我要陪你。”“你算了吧,现在不让你介入到生意里来,有我的考虑,等妈妈退休了,一切就都理顺了,没有了政治因素,只剩下了商业因素,那时候咱们结婚。”

        “嗯,你也照顾好自己,你也要抗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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