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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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我来领,高兴是我的责任,谁叫她的腿,是我家梅梅搞断的。

        我把长毛狗颁发给安莉娜:“鄙人谨代表西安交通台,把本年度最热心听众奖,授予安莉娜小姐。”安莉娜嘴都笑歪了,振颤得左腿又疼了起来:“哎哟,你瞎搞什么,领错了吧?把人家几等奖拿回来了,我是纪念奖,就一个小公仔,挂在包包上的那种。”

        我听傻了,把小狐猴掏出来:“是不是这个?我建议他们以后发纪念奖,再附赠一把放大镜。”

        安莉娜又笑了,把眼泪都笑了出来,然后赶忙掩饰,低头把狐猴拴在手机上,瞪大眼睛挂好了,两滴泪花也掉了下来,打在被子上。她抬头冲我笑笑,泪水充满眼眶四周,然后抚摸狐猴光滑的毛皮,举起来朝我舞动,企图遮住泪眼:“叫哥哥,叫哥哥。”

        安妮娜提前出山,下午就赶了过来,晚上要陪堂妹睡觉,我寒暄了一下就走了,路上给梅梅打了个电话,让她今晚就别叫小徐过来了。李梅挺生气:“说好了的,咱们白天他们晚上,现在二十四小时都要咱们的人!”

        “她男朋友不是出差了嘛。你那里那么多女孩儿,轮换一下不就得了,我还有两天就要给组委会交作品了,起码得给我个晚上的时间。”

        “你别那么积极,到时间你走你的,她家里自然会有人去陪。”“我做不出这样的事儿,如果你不安排人,画展那边我就不管了。”

        “她是你亲戚!”

        “对,她就是我亲戚。”我俩在电话里沉默了很大一会儿,却没有挂电话,梅梅退了一步,让我不要管医院的事了,一切由她安排。

        于是我就开始忙画展的事情,有时顺路就去医院看看。售楼小姐们白天轮番来医院陪护,安莉娜的朋友们负责晚上,夜班已经排到了程华东回来。想想我要是住院,估计倒没个朋友这样,就只有梅梅和爸妈来陪床了。人越成长彼此就越疏远,圈子在扩大知心在减少,到最后朋友就只剩下了老婆,亲人就只剩下了父母。陪护这几天,我几乎见遍了安家的亲朋好友,七大叔八大姨,三表哥二妗子,还有安莉娜的同学、同事、好姐妹,就连她在青年路小学时的同学也有来的,想想我斗鸡小学的同学,早十年前就扔到爪洼国去了,相比之下,我的处世方式似乎有些问题。

        画展顺利开幕,恩师不但去了,还带去了他的很多名家朋友,这个人场站得很圆,主持人介绍我时大声鼓掌的都是他们。展览最怕冷场,特别和四个国画的比较,他们每个人师爷徒孙的来了一大帮子,有一群孩子还是莲湖公园书画班的小学员。我能从恩师眼中看到欣赏之色,不过搞油画的人围圈闲聊时,他还是提起了我给他当伙计的事情,不过没什么,他能来我已经很感激了。也林却没来,叫我非常遗憾,这小子怎么回事?不出所料,《回家》特别受欢迎,看门道和看热闹的都夸,表现政治热点的艺术总能受到欢迎,中国人向来喜欢政治,我想如果春节时候印上一部分,恐怕还有山民会拿它当年画,贴在墙上。《回家》的框子上贴着非卖品的标签,大家议论纷纷,绝大多数人认为被国家博物馆预定了,其他四幅画也很顺利,午饭前就被人号走了,价钱均在五千以上。

        在西安的同学给我举行了一个小型庆祝,大吃一顿后,又找了个地方喝咖啡,开车来的人不少,顺便醒醒酒,肚子里也如同这次画展一样,弄了个中西结合。话题从我的圣诞节爽约,转到怕老婆上面,接着就议论梅梅,评价我这人运气贼好,天上掉馅饼不说,还是嚼好的,要少奋斗不知多少辈子。羡慕的嫉妒的戏谑的,各种隐义都有,只有也林一言不发。

        回家时候我和也林顺路,同坐一辆出租车,历数身边的哥儿们朋友,也就他一个交心的,我们属于平时生分危难时两肋插刀那种的,如果他杀了人我会冒着坐牢的危险窝藏他,如果我嘎嘣死了他会照顾我父母一辈子,当然这些事情不会发生,所以就君子之交淡如水,反倒显得不那么亲近。走到半路他突然问我:“你真的打算画一辈子画吗?”我难以回答。“你觉得呢?”

        “我看,西安恐怕又要多一个商业巨子,却要再少一位绘画大师了。”也林感叹了一声,“也好着呢,都行。不过从今往后,你所有的成功和失败,都不是你自己的了,都是李梅的,我了解你,你自己也清楚,你没有喜悦了。”

        也林一句话道破天机。我和梅梅最近小矛盾不断,想原因想得人头皮发麻,一直在核心周围徘徊,却总找不到病根。可不是咋的,我和梅梅的矛盾不在当前,是在以后,我这人最害怕失去自我了,而和梅梅继续下去,我只能依附于她。爱一个人就要奉献全部,把爱情当做全部的人,我做不来。今年闰七月,阳历和阴历凑得越来越近,春节就在眼前,我和梅梅为了画展的成功也小庆祝了一下,找了个小馆子小撮一顿。吃到中间,我提出来一起去宝鸡过年的事情,见见我的父母。梅梅笑着答应:“行啊,咱们认识一年多了,我还没见过你父母,也该见见了,他们是不是还要挑我?”

        “那当然了,我妈还不放心把儿子交给你呢。”

        梅梅有些小兴奋:“那我可得穿朴素一点,免得他们说我扎眼。”“无所谓,他们看的是人。”

        “趁着过年,咱们开商务车去,多拉点东西,贿赂贿赂他们。”

        正说着李梅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接听:“贾宁你好……我正在吃饭……没有,一个人。”然后看看我吐了一下舌头,“真的?那太好了,我约了几次,人家避嫌,就是不出来……就是他,主管我们这个项目……你太厉害了,真是师兄出马,一个顶俩……好,我马上过去……”梅梅一边说着电话,一边拎起手包走了出去,又把我撂在了桌边,看着一桌子菜发呆。

        妈的,又是贾宁。

        回头我们把去宝鸡的事情给梅爸讲了,遭到了他的拒绝——你这不合道理,谈恋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们两边的家长还没见面,梅梅不能过去,这不合规矩。事情没那么严重,我们也还没打算结婚,就是见见父母,有什么规矩不规矩。梅梅唯父亲马首是瞻,风头骤转,也不帮我说话。到了车上,我挺生气:“如今什么时代了,还这么封建,我给我爸妈都说好了,说你要去,那我到你家来是不是也不合规矩?”

        “大象,你干吗,我爸说的有道理,我是女孩子呀。”

        “哼,女孩子,要不是戴套子,早都孩子妈了。”“马文明你王八蛋!”梅梅捶了我两拳,第一拳重第二拳轻,试出我是真的生气了,“你凶个屁呀,听我把话说完了没有?你就凶!”梅梅又咬咬牙,“反正我已经下了决心了,跟你去宝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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