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告诉你,真的没事的。这种事我也干过,我原来高一的时候,就给我们语文老师写过情书。”
我来了兴致:“真的?”“现在想起来丢人死了,但是也挺美好的,那种暗恋式的情感,没有希望却不得不表达。我还偷偷给菩萨烧过香,求她保佑我和语文老师结婚。白烧了,过了不久,他就结婚了,我生气了两年,学习都拉下了。他当时开导开导我就好了,我就能考上重点大学了。”
我哈哈大笑,又撒了个谎:“我上美专的时候,也给我们英语老师写过。”
安莉娜听着我的笑声,表情更加落寞:“世间真的没有美好的感情吗?那种感情,真的只存在于少女的遐想之中吗?”“那你的幻想是什么样的?”
“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结婚,给他做饭,生孩子,上下班,老了在公园散步。我以为我找到了,却还没有,我以为程华东就是那个人,却还不是。”
“说实话,我觉得你们也不对劲,能看见明显的裂缝。”“这裂缝难以弥补了,我不想一辈子像吞了苍蝇一样,想起来就恶心,他也不想一辈子像个老鼠一样,想起来就对我低三下四。我们还能继续吗?”
我没法回答,程华东一失足成千古恨,我这样屡次失足的,幸亏有梅梅,要不还真没人要了。像安莉娜这样的女孩子,爱是深沉的,却带着幽怨,虽与那种欲火焚身的爱情不同,但更容易把人烧成灰烬。
“看来我们的婚纱照,拍得是有些早了,应该领了结婚证再拍。哥,你见过拍了婚纱照却没结婚的吗?”“倒是没见过。不过结了婚又离婚的,见得还少吗?”
梅梅无暇顾及我,我也没别的事,就往医院跑得更勤了。普通病房里没电视,安莉娜向我要画册看,我挑了几本宗教画给她,既有文字说明还有作者简介,还有吸引人的神话故事。她看得津津有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怪不得你这么博学有趣,看来画画的人头脑也不简单。
夜里和梅梅温存过后,我十分疲乏,一觉睡到半上午,睁眼一看,梅梅穿好了衣服半躺在旁边,头靠着床头,用无线耳机看电视。我摸摸她的耳朵:“你怎么还没去公司?”梅梅格开我的手:“去什么去,外边拣个斑鸠鸟,家里丢只老母鸡。”
我笑了:“什么意思你?”
“上次闹完架,你说的,我可以随便看你的手机。”梅梅拿过我的手机晃了晃。我缩在被窝里点点头,想想和她认识后,与那些女的都断了,换了手机号,所有的漏洞均已填埋,应该没有冒气儿的地方。梅梅摁了几下手机键,又呈在我面前:“那三更半夜的,安莉娜给你发这个信息,什么意思?”
我看看屏幕,上面显示——短信息15:我想你了,安莉娜。
我辩解:“嗨,瞎想,我们不是那么回事,兄妹感情,妹妹找哥还泪花流呢。”“你得了吧,先叫姐后叫妹,叫来叫去叫媳妇。我给她回条信息。”
“你干吗?我们真的很单纯。”
梅梅讥笑了一下:“你别紧张,我不会骂她的,我就说:你的信息被李梅看到了,你可害惨了我。看她怎么回答。”她输完信息给我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出入,我无可奈何,默许她发了出去。可是安莉娜很要命,似乎一直在等我回信,隔了半分钟,“滴咚嘟嘟咚”,立刻接到了回信——我是故意的。
梅梅笑里带气:“哼哼,我再给她发一个,她怎么回我都能猜出来。”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自己理亏,只好起来穿衣服,没搭理她。梅梅边输信息边念叨:“我……马……上……就……去……医……院,你……稍……等。看我说的准不准,她肯定回个,你别来了,你再来,我怕我会喜欢上你。这种女孩子,勾引男人都用这话。”
我装作平静,穿好衣服,到卫生间里洗漱,关上门肝火上升,狠狠给马桶里吐了一口,低声骂:“妈的。”
我没理她,自顾漱了口,到卧室去穿外套。梅梅的炮捻子被点着了,气鼓鼓追进来,把手机摔在床上。我捡起来塞进裤兜,冷着脸说:“怎么不摔地上?”
梅梅气得脸都白了,嘶叫着过来掏我手机,被我用手护住,她就使劲掰我手指,把我的手都掰红了,还是力气不济,最后以失败告终,坐在床上恶狠狠瞪着我,眼睛里有了泪花。
“马文明,的,真是人闲生事儿!”我到医院见了安莉娜:“你没事发那种信息干吗?李梅看见了。”
“哈哈,我故意和你开玩笑的,李梅骂你了吧?”
“那倒没有。”这话挺让人失落的,原来不过是个玩笑罢了。每次和安莉娜待在一起,我总有些异样的感觉,虽说不清楚,但可以通感。就像在春天的阳光下过草地;就像看一丛吐了新芽的冬青树;就像听一首旋律优美的老歌;就像看一幅经典的风景画;就像啃一碗酱香浓郁的红烧鸡翅,鸡皮特多特滑特香。
西安人素来就有踏青的习惯,“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这春天刚露个头,小草才吐了嫩芽,人们就憋不住朝郊外跑。“西安奔跑车会”的核心会员们不停约梅梅出去赏春。奔跑车会顾名思义,全是一水的奔驰跑车。梅梅当时买小奔没多久,不知怎么的就被吸收进了车会,发了一套车载电台,还在画室扔着。不管什么型号的奔驰跑车,车主全是喜欢玩耍的年轻人,也都不是平地里卧的,我翻过会员名册,都是牛人。梅梅正忙,推辞了两次,最后实在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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