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人声喧闹在耳旁,泰顺顾不上感叹脚下的故土,后背已经被人抵着推进了一间小房间。
“砰。”
泰顺的心被这关门声吓得一颤,他张皇地抬起头,在黑暗的视线里倾听周围的声音,但很快他便发现,房间里除了他的呼吸声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他紧张地挺直背,但直到自己的脖子僵得发酸,他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
看来房间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这样的认知让泰顺松了一口气,他一会儿想到陈霁,不知道她是否安好,一会儿想到青狐,不知道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过会儿又想到隅溪和贵桦,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哪,他想啊想啊,就是不敢让自己的脑子有片刻的休息,更不敢让自己的脑子想起梦境雪景下的那三个人。
爸爸、妈妈和妹妹。
不知过了多久,泰顺只觉得自己浑身疲惫,脑子沉甸甸地直往下垂,沉重的眼皮什么时候合上的他也不知道。
“砰!”房门被人大力撞开,泰顺吓得猛抬头,脖子上“咔嚓”一声,他不自觉“哎哟”了一声。
“居然睡着了。”一个沉厚的男人的声音在泰顺脑袋上冷冷响起,他来不及抬头,在脑袋上罩了一晚上的布袋被人骤然揭开,光线就这么直直射进泰顺的眼睛,他痛苦地闭紧眼。
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就站在泰顺面前,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面目冷峻,看向泰顺的眼里冷淡至极,“这就是杀我父亲的人?”
在男人身后还跟着个警察,他听到男人的问话,连忙点头,“没错的,章先生,他就是那个凶手。”
姓章的男人点点头,将布袋扔进警察的怀里,“把他带到外头去吧。”
那警察立即蹿到泰顺身边,不由分说拽着他往外走。
泰顺急了,“你们要带我去哪?”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那个姓章的男人自顾自走在长长的走廊前头,他的背影精干中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冷漠,叫人胆寒。
泰顺从他们刚才的对话里听出了自己是这男人的杀父仇人,联想起途中警察曾说过他一被送回来马上就执行枪决的话,心里突突直跳,这些人,不会是想要私自行刑吧?
事实很快便证明了泰顺的猜想,他被推进一间铜墙铁壁般的封闭房间里,警察转身关上门的瞬间,那姓章的男人也解开了自己的外套扣子。
泰顺回过头,惊诧地看着那男人和警察,讷讷问道:“……怎么回事?”
警察守在闭合的门边,一动不动,倒是姓章的男人脱掉了外套,卷着衬衫的袖子走到泰顺身前,俯身答道:“老章家的规矩,血债血偿,而且是要亲手报仇。”
泰顺惊愕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姓章的男人微微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泰顺,“……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杀了我那老子,要等到我自己动手,这位子恐怕也坐得名不正言不顺。”
泰顺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浑浑噩噩地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这面目英俊但眉眼里总藏着几分戾气的男人。
姓章的男人瞥了泰顺一眼,似是不愿多说,他挺直背,转身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手枪,他将枪口对准泰顺的太阳穴,淡声说道:“……带着我的谢意上天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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