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新用低沉的声音说:“是。结婚了啊?”
我哈哈笑了,我说:“你以为我像孙萍一样还是小丫头啊?我都这么一大把年龄,如果还没有男人,我不是太惨了吗?”
我以为我的话能把病房里的空气搅得活跃一点,没想到合新又不说话了,他的脸色似乎也有些变化,但他还是在嘴角边挤出了一点笑,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病房又陷入沉闷之中,像忽然被冷冻了一样,我想了想,莫不是我的话又伤了他,他也年纪一把了,还没有成个家。想到这,我急忙说:“你,你和我不一样,你看有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喜欢你,是你看不上别人。你是不是眼光太高了,所以现在也没有挑出一个可以做你老婆的女人来。”
合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你分析的那样的。你不是一个画家吗?我看你现在像一个心理学家。”
哈哈,他终于开口了,我心里想。
我说:“你不知道吧,我还是巫婆。”
合新说:“哦,那你算算我,算算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心爱的女人。”
合新说完以后,就真的全神贯注地看着我,我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很不自然,我说:“这个,这个嘛,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看得出来的,你要等我准备准备。”
我说完了这个话,他还是目光专注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说:“你还真信啊。”
很显然他的思绪又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收回了目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说:“你要真想看,我给你找一个高人来。不,还是等你腿好了以后,跟我回丽江去,听说丽江有一个女人看得非常准,她能看你的前生,也能预测你的来世,可神了。”
合新惊讶道:“你真是丽江的?”
我说:“是啊,丽江是我的家乡。你去过没有?那里美极了。”
“哦。”合新像是对什么事恍然大悟一样,接着,他痛苦地摆了一下头,用那一只没有插针的手在自己的脑袋上使劲敲了一下。
我问:“你头疼啊?”
他说:“不,是心疼。”
我听了以后,哈哈笑了。
合新不再说话,他目光投向了窗外,我这才开始看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用一种纯画家的眼光来看,合新的形象是最适合做模特那样的标准,他的五官很鲜明,眼眶的痕迹很明显,只是他的眼皮是单眼皮;鼻梁几乎就是按照美术课的透视原理来长的,可以被分成标准的几个块面;还有那一张嘴,很像石膏像大卫的嘴,他的五官是很硬性的,只是他的皮肤很白很白,显得他的胡茬有些发青,他剪了一个很短的板寸头,如果在外面的一个什么地方看到他,倒有些像一个体育教练。
我看着他,想起淑百为我历数的他对天一的种种关爱,我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对他的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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