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姬姑娘的笑容十分妩媚,声音略有些低哑,语调却很轻柔:〃达公子的雅名在我们这一带也是赫赫的很呢,前一阵子你好象还为百花楼的胭脂姑娘送了一套失传已久的古乐府词,一时文人骚客趋之若骛,把我们回春阁的生意都抢了去了呢。只是象碧姬这样质地粗陋的女子入不得公子的眼,所以一直无缘得见公子。〃
〃碧姬姑娘何必自谦,是我惭愧才对,我虽然自诩爱玩多才艺,但是对舞蹈一技却不擅长也不懂得鉴赏,一向只喜招歌姬做伴。碧姬姑娘风流婀娜,舞技超群,却从不献曲,所以这才错过了结识的机缘,今天一定要补上才好。〃
〃达公子果然是雅人,和一般的寻芳客都不同呢,可惜我的喉咙有旧疾,不能献唱,今天就对不起公子了。〃
〃无妨,无妨,我今天是陪我这个兄弟来看你的,他叫金花郎,闻你绿水波心的大名,特地叫我陪他来这里欣赏你的舞蹈的。〃
〃是么?金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那碧姬姑娘早就注意到了达太平身边穿着黄衫的俊俏男子,这时听了介绍,赶紧向他欠身问好,一双眼睛忽然多了些光亮。
碧姬抬眼细细打量,这年轻男子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对自己还了个礼,也朗声说了几句客气话。这位和扬州城里的首富之子同来的金公子并不象她以往见到的的富家公子,他衣着淡雅,少有装饰,气质温润,为人谦和。明明相貌端方,却有一双灵气逼人的桃花眼,即使是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看人的时候,若有意似无情,让女人们忍不住脑中费疑猜,心下害相思。
碧姬姑娘心想,这位金公子模样俊俏,性情温柔,正是姑娘家最最中意的情郎模样,不知道是这扬州城里哪一户人家的公子,这眉眼怎么倒象是梦里见过的一般。
这叫碧姬的花娘难得对人动一次心思,此刻却在沉吟着,金公子如此风采,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扬州城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花城,花多美人也多,青楼盛事更是年年有。于是,稍微有点家底才气的青年男子没有不在扬州的寻芳谱中留名的。
留的虽然都是薄幸名,但是风流多情的男子依旧多惹爱慕。青楼女子还能求什么呢,只要曾经拥有就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那碧姬姑娘对金花郎越发的热情起来,绿袖殷勤奉玉钟,拼却当时醉颜红。
酒后耳热之后,性情豪爽的她终于忍不住了,借着醉意戏弄金花郎,总有有意无意地倚在他身上,到后来她甚至直接开口道:〃金公子!小女子不幸流落风尘,仗着有几分薄艺,即使是在这个青楼之中,也依然随心所欲活着,从不愿轻易折节。我一向是卖艺不卖身的,即使是黄金万两,若不是我中意的男子,也休想求得我青眼一枚,更遑让其他。但是今天,今天我一见着公子的面就觉得十分眼熟,莫非我们是在哪里见过?〃
达太平早看出这花娘对金花郎有意思,虽然一直有两个男子在,她那一双秋波总是往金花郎那边飘,他有心想成全兄弟的好事,便笑道:〃我这个兄弟是新近才到扬州城来的,见过他的人并不多。姑娘若是觉得眼熟见过,不一定是在今世,说不定是在前世。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宿世情缘,你们二人现下里重逢,是大大的喜事,一定要好好地贺一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金兄弟。〃
金花郎知道这是他们风月场上的惯话,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喝酒吧,我先干为敬!〃
达太平见他不解风情,也苦笑了一下,向那花娘道:〃我敬你。〃
花娘见他虽然貌丑,人却十分的知情识趣,不由心生感激,又觉得自己冷落了他实在是不应该,便端起酒杯道:〃应该我敬达公子才对。小女子性情粗疏,不知礼仪,怠慢莫怪啊。〃
〃哪里哪里,象碧姬姑娘这样色艺双绝的美人,有点小性子也是应该的。就算打骂,我也只会受宠若惊,绝对不会见怪,呵呵。〃达太平果然有些风月手段,说起调情的话来十分顺溜。
〃承蒙公子错爱,我就为两位公子献舞一支,以助酒兴吧。〃说完,那美丽的花娘就如一朵绿云般飘向了屋中厅,然后无乐自舞起来。达太平正准备说没有音乐怎么可以,却忽然看着厅中间呆住了。
一舞完毕,达太平看得心神剧震,忍不住大声叫道:〃妙啊!〃原来舞蹈妙到极处,没有配乐也可以,因为碧姬的舞本身就象一支清歌,韵律天成,高潮迭起,随兴而至,亦是精彩。连金花郎这样完全不通音律的人,也微微点头,觉得这女子舞得实在是好看。
回春阁的另一间厢房内,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屋中走来走去,一会,他顿住了身子,大声说道:〃不管了,我现在就出去见他。〃
他身边的蛇发男子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说道:〃既然他已经找到了这里,见他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你何必心急,你忘了自己现在是谁了吗?越是冷淡越可以吸引他,不是吗?〃
〃你说的对!我不该这样冲动,可是碧姬会带他来这里的吧?〃
〃应该会,你不是给她下过完美的暗示之魔法吗?她非常同情你的身世,并且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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