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冯义已急急跟上,将胡晓霞扯坐到了一边,又叮嘱赵尽染小心照顾她,这才匆匆往楼上跑去了。
答辩前的等待最为紧张,进了屋子坐下后,心情却立刻平复,老师总爱出些刁钻的问题,周能功课早已备足,步出屋子后她一身轻松,却又隐约觉得失落,最后的功课终于交毕,从此以后,她真的要离开象牙塔了。
姜昊等在校门口的自助火锅店外,远远见到周能和赵琦,他举手挥了挥。
赵琦挽着周能的胳膊笑道:“我说我请客,他非说他来。”
周能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许久,加快步伐说:“就该他请客的,哪里有你请客的道理。”
他们三人进了火锅店大快朵颐,冯至和曹禺非却焦头烂额。
照片被揉捏得皱巴巴的,一团团滚散四周,曹禺非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脏话,恨恨道:“看我怎么收拾他!”
冯至瞥他一眼,将脚边的纸团踢到远处,“你还有闲心收拾他?不如回北京先哄你老婆吧!”
曹禺非抓抓脑袋,无力坐下。“我都不敢回去了,她看到照片后在电话里已经吵疯了,你说明年都要结婚了,这都什么事儿啊!”照片里灯光昏暗,他搂着一个女人走进酒店套房,第二天清早又一齐走出,全被抓拍进去,日期清清楚楚,暗意再明显不过。
顿了顿,他狠厉怒骂,“都*杨启怀干的好事儿!”
冯至阖眼假寐,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沙发上,“那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都是你先挑起的嘛!你要是不惹腥臊,能被人逮到拍下照片?再说了——”冯至睁了眼,冷哼道,“还不一定是杨启怀呢!”
曹禺非一愣,思忖片刻惊讶道:“不可能是朱倩吧,她也被拍了照啊!”顿了顿,他又问,“不过她天没亮的叫你去酒店干嘛?”
冯至嗤笑一声,“说来好笑,她居然要我娶她!”
曹禺非才抓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闻言后水直接进了气管,连咳几声才止住,涨红着脸难以置信:“你说笑话呢?真的假的?”
冯至自然不会在此时说笑,曹禺非又踟蹰道:“大哥,其实我一直好奇呢,你跟朱倩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现在她又抓了你什么把柄?”
曹禺非虽放荡不羁没有定性,却也不傻,此刻思索后捋清前前后后,以冯至的脾性万不可能大半夜的听人差遣上酒店,如果不是朱倩加以要挟,谁都请不动冯至这尊大佛。
冯至眉头紧皱,一时愤怒难堪,往事被迫充斥脑海,他狠狠踢向茶几。
驱车回“致金辉煌”的路上,他的情绪才稍稍缓和。城东的破旧农民房已被拆了大半,沿路均是修葺一新的三层建筑,居民靠出租营生,二楼和三楼改造成一间间独立小屋,住客有白领也有社会青年,在寸土寸金的南江城,只这一片步行缓慢,却也与二十年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日落红霞渲染河东,不知不觉竟将车开到了四合院,冯至愣了愣,靠停在了小路边,又摸出跟烟点上,摇下车窗,袅袅白雾被卷至车外,驱散无踪。
沈国海沿河散步回来,望见吉普车后便快走了两步,烟味浓熏,他挥了挥手蹙眉道:“怎么呆这儿啊,你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进去?”
冯至下了车,掐灭香烟后笑道:“叔,跟你说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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