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一直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呼出的鼻息滚烫,但身上却冷的要命,她抖啊抖的,揽着她的那双手臂一直没离开,那个怀抱可真是温暖,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去年冬天的时候,罗昊带着她去了后海,那晚上没有星星,却有月亮,很大很亮,虽然风刮骨般寒冷,但是罗昊的怀抱很暖和,他一直搓着她冻的冰凉的手,哈着热气想要她热起来,最后把她的手塞进衬衣里去,她触到他的肌肤,那么结实,那么强壮,她还记得她当时调皮的去挠他的痒痒,月光下的罗昊就低头吻她,哦,她本来是幸福的,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的手悄悄的滑入一直揽着她的那具温热身体的衣服内,他的肌肤摸起来如此的结实如此的强壮,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但又怕,她知道她肯定是做梦了,不然罗昊怎么会这样拥着她呢。
她烧的厉害,断断续续的做梦,嘴巴里吐出零碎的句子,她举起受伤的手攀上男人的脖颈,男人低头,她闭着眼睛凑上去,多么美,她想,如果这是个梦就不要醒来吧,就让她在梦里与罗昊永远在一起吧,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睁开眼睛,就会有漂亮的女孩子来把罗昊抢走,她那么漂亮,那么高贵,像个童话里的公主一样,而她,只是个没有水晶鞋的灰姑娘。
她在梦里与罗昊深情的拥吻,间歇之间她不知道喃喃说了什么,他忽然要离开,并甩开她挂在他脖颈的手臂,她惊恐的收紧手臂,她听到她说:“不要,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谢乔高烧了一整个晚上,高烧让她思想迷迷糊糊,她老是不停的做梦,朦胧中有人轻轻的摇她,给她水她就喝,给她药她就吞下去,让她躺下她就睡,最后烧的她精神恍惚,左手疼的她老是出冷汗,整只手臂都抬不起来,疼的她不能动弹,可真是疼,她咬着牙想,这样疼啊,原来这样疼,这疼什么时间停止?什么时间结束?可真疼。
有人给她打针,还是疼,细细的针头戳进皮肤里去,清晰的疼让她感觉针头刺进了骨头里,罗昊,这样的疼,他仿佛心疼的看着她说:“疼不?忍忍吧。”
忍忍吧,她当然要忍,不然怎么办?她看到他跟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她的心就那样的疼了,她可真想一把把那个会跳动的小东西从胸腔里掏出来,看着它到底为什么总是疼,她知道它跟她一样生病了,病得厉害,病入膏盲了。
那针头还在皮肤里,慢慢的推送药物,她的鼻子也疼,眼眶也疼,忍不住流下眼泪,她能动的那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嵌进手心里,她麻木的想,可真是疼,怎么还不结束呢,这疼什么时间结束呢。“疼啊……”她呻吟出来,有人给他擦掉不停渗出的冷汗,她小声的呻吟:“罗昊,我疼。”
那只给也擦汗的手忽然用力的在她脸上抹了几下,有个粗鲁的声音毫不温柔的说:“疼?忍着!”
她疼的受不了,绻起身子,有人给她又盖了一层棉被,不知道是药效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暖和了,她终于不再做梦,安稳的沉进黑暗里。
直到身体骤热出汗谢乔才醒过来,窗外的阳光刺眼,谢乔眯着眼睛看着太阳光束,心想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她突然激灵灵的醒过神儿,几点了?她迅速的折起身子看床头的钟表,手腕的疼痛传来像骨头断了一样疼,可她顾不得,她答应弟弟今天还要去爬长城。
居然已经十点多了,一把掀起被子跳下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接起,她刚叫了一声“妈。”还没说别的妈妈说抢着说:“谢乔,你忙你的,工作要紧,今天小杨和辛少来接的我们,我们在纪念堂,你什么也不用操心。”
电话被辛少接过,他说:“天气预报说天津下雨,你有没有带伞?”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谢乔愣怔在那里做不得声,辛少自顾的在另一边说:“告诉你一个任务必须完成,明天从天津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们带麻花儿回来。”
真是晕菜,她还是“哦”了一声,电话又被杨群夺走,他走出老远才说:“谢乔,你没事吧?昨个晚上?”
她看了看手腕说:“没啊,没事。”
“没事就好,东子打电话说你高烧,我们也怕你妈担心要去看你,就撒谎说你带任务去天津了,记好了啊可别穿帮了。”
她的心里忽然涌出感动,这两个男人素昧平生,却心细如发,“谢谢你杨群,还有替我对辛少说谢谢。”
“你还是赶紧的养好病吧,今天早上东子可没少骂我,赶明儿你请我吃饭给我压压惊吧。”
谢乔笑出来:“那怎么行,我还要请我喝酒。”
“得了吧,还喝呢,两杯酒你就不认得自个儿是谁了,东子差点剥了我的皮……今天我们去长城,你好好的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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