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来。”男孩子起身踮起脚打开了防盗门,我迷蒙的走了进去,和我家的格局一样,三室一厅,只是,这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连最常见的桌椅都没有看到,像是不曾有人居住过。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奇地问,一时房间里竟然产生了点点回音,稚嫩的嗓音令人感到格外的空灵。
“顾司桀。”
“哦,顾司桀……”我默读一边努力记下这个名字,“我叫林。。”
“林提乐,我知道你叫提乐,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要记得,不可以忘记。知道吗?”顾司桀说话时没有笑,可那冷酷的表情看起来很好看。
我懵懂的点点头,是朋友很好啊,而且,我喜欢这个长得不精致但是异常好看的朋友。“那好,现在你的好朋友肚子很饿,你愿意为好朋友找点东西吃么?”
我是不会让朋友挨饿的,但禁不住好奇的问道“你妈妈不给你做饭么?”
男孩子走到我面前,和我一边高,但是他的眼神和我身边的那些小朋友不太一样,有什么不同呢?我也说不出来。许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样的眼神,叫做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成熟。
男孩墨色的眼眸看着我,嘴角微微弯起,伸手拂过我的头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记住了,提乐,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
“嗯,好吧!”一个人住唉,,夜里睡觉不会害怕吗?真是个厉害的孩子啊。
晚饭时候我抱着小饭盒溜到厨房,趁奶奶不注意的时候草草的装上一点饭菜,马上带着飞快的心跳跑下二楼放在门外,又不做一丝逗留的飞奔回家,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喘着气,一手捂着小小的心脏,感觉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久久不得恢复。
四岁的那一年,我第一次品尝到像是做了坏孩子一样小小的刺激滋味。一切,开始于那个叫做顾司桀的好看男孩,宛如罂粟办致命的诱惑着。
六岁,司桀
自那天起,每天我都以和小朋友玩耍为借口“顺路”到二楼送饭,时而会提前结束游戏到顾司桀的家中做客玩家家酒,可惜顾司桀对此一直兴致缺缺,所以多数时间我们常常坐在地上聊天,大部分是我说,他听,我会告诉他,在你的头顶上住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我,你每天吃的好吃得不得了的饭菜都是爷爷做的,可是爷爷每次都对我好凶,奶奶会对哦很好很好,爸爸妈妈常常在外上班都不常陪我玩,常常来我家的是爸爸的姐姐,叫“姑姑”,姑姑有时候带着“姑父”和“表哥”来我家玩,爷爷看见表哥总会笑得格外开心,爷爷从来不会抱抱我,却总喜欢抱着表哥,给他买好多好吃的,每次姑姑走的时候会拿走很多妈妈漂漂的衣服云云。。。。
顾司桀很少搭话,多是默默地听,只是很喜欢摸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似乎满是怜惜。
早期的童年记忆之于我,迷糊又转瞬即逝。五岁的那年,当我终于意识到顾司桀其实真的非常奇怪的时候,每天给他送饭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以前曾经侧面的问过奶奶关于二楼的情况,谈到顾司桀的家时,奶奶总会说,那里住着一个叔叔,由于经常出差,所以房间一直空置着。每每听到这里我都会觉得奇怪透了,不过,也聪明的不再追问下去,以免奶奶起疑。
我真的没有在顾司桀家里见过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爸爸妈妈吵架的时间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不懂他们在搞什么。
六岁。。。对我来说还是一个太过无知的年龄,这样的我,对于顾司桀亦了解不多,只是知道顾司桀和我同岁,只比我大几个月,仅此而已。
“司桀,什么是离婚?”这天黄昏,照常给司桀送饭的我如此问道。
正专注吃饭的司桀不做一刻停留,虽然是坐在地上,但毫不影响他进食时的优雅“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小心的把手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妈妈今天偷偷告诉我说她要离婚,叫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告诉别人,可是离婚是什么东西啊?”
司桀停下动作,漆黑的眼睛满是复杂的看着我,半响没有言语,只是轻柔的抚摸我的头,然后继续吃饭。
直到后来妈妈拉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走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才知道,原来就是妈妈说的“离婚”。
所谓“离婚”,就是爸爸和妈妈分别住在外面,然后再也见不到面,那天晚上,我梦见妈妈坐着一艘不知道开往何处的大轮船向我挥手,越来越远,梦里我没有什么伤心,可是奶奶说那天晚上我在睡梦里哭了一夜。可惜我没有印象。。。。我只知道,自那以后,妈妈就像是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再见妈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已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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