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气呼呼地看着吴燎扬长而去,心道:这个歹货,还以为是贵客呢,方才差点连账都结不了,还好掌柜看他吃的多,给了折扣,只是可惜了我那份赏钱哪!我呸死你!
吴燎握了握腰间空空的钱囊,心中叫苦,太没面子了,想当初收购袁宝斋之前自己是何等阔绰,没料到今日差点沦落到了吃霸王餐的境地,看来自己还真不是理财的料啊!想归想,总得赚点钱应急吧,总不能学别人侠客风餐露宿?自己可是堂堂大理驸马耶,那么跌面子的事可做不出来。
正往大街上走,想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机会时,吴燎突然看见前面走过十余条劲装汉子,个个手执钢刀、气势嚣张,大摇大摆地荡在大街上,不时踢翻些小农摆的菜摊,发出呵呵怪笑,小农们只能忍气吞声,垂头捡起沾满泥水的蔬菜,慌忙避开。
吴燎心里一阵不好受,拦住一名想要回家的小农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啊?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小农一脸惊骇,道:“他们是云州秦家寨的人,前几日来到苏州,很是凶狠不讲理,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许多其他地方的武林人士,我们市井小民是惹不起的。”
吴燎脑子一转,难道这些人是去找慕容家麻烦的?便谢过小农,快步跟上那群大汉。
这群大汉出了苏州城,会同从另外两个方向走来的武林人士,一共四十来人,步履匆匆地朝城西走去,吴燎把衣袖卷起,衣裳敞开,乘机混了进去,旁人虽然见他脸孔陌生,但都以为他是另外一伙人随后叫来的帮手,也就没在意。
穿过一片花林,来到湖边,为首的几名恶汉强行夺了几个倒霉船家的渡船,用钢刀逼着他们载自己前去湖中的燕子坞,那些船家见他们人多势众,气势汹汹,哪敢不应,只好苦着脸载他们上路。
时正三月,草长莺飞之季,杨柳拂堤、芦苇漫地,不大的湖面宛如一个迷宫般,看不到远处的湖路,亏得船家识途,左一绕、又一拐,才不至于迷路,看得那些不识水性的大汉心中惴惴,心里暗想若这船家此时掀翻了小船,恐怕自己就得交代给鱼腹了,愈发浑身戒备,一双眼盯紧船家,一旦发现异动,就上去斩了他的头下来,迷路也好过死亡。
吴燎却放下心来欣赏湖中美景,暗想以后在此养老也是不错,当然了,少不得钟灵、婉儿、红棉、宝宝等女,到时自己和众女一定要在湖中小洲上开个无遮大会。
吴燎正想着入神,耳边忽然传来大汉们的呼喝喊叫声,抬头看去,一片小洲近在眼前,上面砌着八、九座房子,炊火袅袅,其中有两座为楼房,想来就是燕子坞了。
不等小船停靠岸边,几十名按耐不住的大汉们就抄出兵刃,抢滩登陆,把几个在岸边巡逻的慕容家丁吓得一跳,慌忙往回跑去。这伙凶人想必是在船上憋得久了,好容易踏上了结实的陆地,不由心情大畅,吆喝声连天抢地,如老鹰抓小鸡般朝着逃走的家丁一路追去。
待这帮人远去,船上还剩下十余人,貌似训练有素,唯船头一魁梧老者马首是瞻,站定不动。那魁梧老者身形雄伟,白须垂胸,一副久居人上模样,颇为气派,他环顾四周,突然笑道:“四川的刀客倒是莽撞,还没探听燕子坞虚实就闯了进去,若是碰到慕容小儿恐怕要吃点苦头呢。”
身后一帮寨众齐道:“寨主英明!”原来这群人却是云州秦家寨的,那魁梧老者则是唤作姚伯当。
姚伯当领了一伙寨众下得小船,正在清点人数时,突然发现一张陌生脸孔夹杂在队伍中间,不由一惊,指向那人喝道:“呔,你是哪里来的奸细?”寨众一听,眼光顺着姚伯当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相貌俊美硬朗的男子悠悠然地立在他们中间,不由纷纷大惊失色,抽出腰间五虎断门刀,跃开几步,齐刷刷地指向那名陌生男子。
那男子正是一路跟着混来的吴燎,他处变不惊,原地拱手施礼,朗声道:“晚辈泸州王僚,见过姚寨主,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姚伯当见他气宇不凡、温文有礼,便放下三分戒心,他虽然一时想不起泸州有些什么成名的武林名宿,但还是不敢怠慢,开口问道:“不敢当,都是江湖上兄弟给的几分薄面,不知小兄弟师从何方高人,为何一路随老夫来到这燕子坞?”
吴燎轻笑道:“请借一步说话!”说完略施凌波微步,无视周边十余把明晃晃的钢刀威慑,来到姚伯当身侧,耳语道:“师门有训,不敢透露师承,但有一点请姚寨主放心,晚辈此次也是来找慕容家麻烦的。”
姚伯当奔跑江湖几十载,武艺不敢说怎样,但几分眼光还是有的,面前这位自称王僚的后生谈笑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移到自己身旁,就凭这手轻功也非泛泛之辈,如果想取自己项上人头更非难事,此人宜友不宜敌。想到这里,姚伯当收起小觑心思,言语中愈发带了些恭敬诚恐,道:“原来如此,那么少侠与我们倒是同路的,是友非敌,是友非敌啊,呵呵呵!”
吴燎也不拆穿他心虚表情,便亲热地拍了拍姚伯当的肩膀,悄声说:“不瞒姚寨主,这次我是背着师傅偷偷出来找慕容家麻烦,不能过于声张,待会见到其他人问起,你便说我是你远方的侄儿便可。”姚伯当略一沉吟,便答应下来,接着吩咐旁边寨众别泄露了消息。
吴燎和姚伯当一行走进水榭楼房,老远便听到川西豪客们大声吼叫,声音粗暴鄙陋,与周围的优雅环境极不相称。进了小院,只看见地上砸碎了无数个花盆,鲜花绿叶撒了一地,被踩的七零八落,几名家丁打扮的人被揍得鼻青脸肿,手脚俱被捆绑起来,嘴里还塞着破布,正被两个川西大汉踢到墙根,一顿修理,甚是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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