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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车,看了一眼六楼顶上那位,迈步向楼道口走去。路人甲心眼真好,一把拉住我低声说:“兄弟,咱们看看热闹就行了,你要真把他忽悠得跳下来那可是犯法的。”
我甩开他,骂骂咧咧说:“b老子不忽悠,老子上去把狗日的踹下来。”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楼顶通道口。楼里凡是知道这事的人都跑到下面看热闹去了,使这整栋楼都显得死气沉沉的,有种喧嚣和不祥的氛围笼罩。
我身手矫捷地爬上通道楼梯,刚一冒头就看见这位勇士正背对着我,茕茕孑立地站在楼顶的边上,衣角飞扬,头发凌乱,但看穿着不像是生活窘迫的人。
我刚一爬出来他立刻就发现了我,紧张地转过身来说:“你别过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好号,对着他,随时准备对他使用读心术。这家伙指着我说:“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轻松地说:“你管我拿的什么?就算是把手枪你还会害怕吗?”
我这个笑话并没有使他感到好笑,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发现这人真的已经很不正常了,这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脸面上一层死灰色,眼珠子瓷蛋子一样。看来我开始的想法未必正确,这是一个真的想死的人。
我又点上一根烟,把烟盒对着他晃了晃。他摇摇头说:“我有。”
“为了什么呀?能说说吗?”我吐着烟,故意很轻描淡写地说。
“你别过来我就跟你说说。”
我使劲点头,索性盘腿坐在了原地。
“我老婆要跟我离婚……”他面无表情地说。
“就为这个呀?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跟你离婚?你都要为她跳楼了她还不知足呀?”
跳楼男眼睛间或一轮,说:“她嫌我不顾家,不陪她,不指导女儿做作业。”
我说:“那你就陪陪她嘛……”我忽然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你狗日的外头有人了。”
跳楼男显出愤怒的颜色,沉声说:“我很爱她的。我没工夫陪她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我是男人,我要赚钱呀!”
我连连点头说:“嗯嗯,这就是你女人的不对了,你好好跟她说嘛。”
跳楼男惨然说:“我本来是想赚够钱就陪她的。等我挣到足够的钱,我们以后什么都不用做,我天天陪着她,指导女儿做作业——可是,谁知道我他妈怎么那么倒霉!期货赔,股票赔,基金还赔。我他妈就想不通了,那天给女儿买个小兔子愣是把人家的哈士奇给咬伤了,又赔了2000多……”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见他很严肃,急忙又板起脸。话说那是只什么兔子啊,披着兔皮的藏獒?
我问他:“你一共赔了多少钱?”
“600多万,”跳楼男苦笑一声,“以前我至少还有钱。可是现在呢,事业没了,家没了,老婆也没了。我是一个又倒霉又不顾家的男人,我活着就是多余的,谁还把我当个人看?”他越说脸色越惨,最后绝望地摆了摆手,“谢谢你陪我说话。”他毅然地转过身去,低头看着脚下的芸芸众生,两只脚的脚心都踩过了边沿,整个人有一半已经凌空。楼下的人们都激动地叫了起来。
我见情势不对,死死按下电话上的拨打键,屏幕上出现了一排小字:“真想对小红说声对不起再走,哎,跳吧……”
就在他腿一弓就要往下跳的那一瞬间,我冷冷地说:“你不想跟小红说声对不起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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