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觉得双腿都已经酸麻了,冷风吹得我整个人瑟瑟发抖,凌阿姨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和刚午睡醒来的样子一模一样。也许,那时候,她是真的睡了一个安好的午觉。
“睡着了,梦到之凡他爸爸了,我和他讲了一个故事,他第一次在我梦里笑了。呵呵——你起来吧。”凌阿姨缓缓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很慢很慢,从刚刚我跪下去的那一刻开始,凌阿姨的动作就一直缓缓的,好像慢动作回放似的。
她甚至过来扶了我一把。跪得时间长了,腿酸酸麻麻的,肚子又隐隐地出现了上午那种坠痛,不是很明显,似有若无。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走吧。想要你的孩子生下来,就跟我走。”
虽然感觉很奇怪,凌阿姨今天给我的感觉一直很诡异。虽然从刚刚她睁开眼睛开始,她脸上一直挂着慈祥柔和的笑容,就像凌叔叔没出事之前那样,温柔、雍容、典雅。
凌阿姨优雅地在前面走着,也容不得我多想些其他什么,赶了几步跟上了她。她回了客厅拿了手提包包,马上又出来了,凡哥哥似乎已经不在家了。
我们去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凌阿姨报了一个名字,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是个地名还是个路名,或者说是其他什么店名之类的。
“清墨,如果之凡有一天真的娶了别的女人,你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在出租车上的这一幕真是凌阿姨给我的又一个“惊讶”,我真的感受到了六年前凌叔叔出事之前的那个像妈妈一样慈爱的凌阿姨。她握着我的手,甚至另一只手猝不及防地马上了我的肚子,我本能地退缩了一下。
“清墨,恨我吗?”
其实,凌阿姨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好像又陷入了什么一个人的境地,自说自演着。
“呵呵,恨我也没错。可是,我恨错了吗?我也没错,没错。孩子,你有爸爸,有妈妈,你姓凌,你要记得,你永远永远只能姓凌。但是,你没有爷爷,也没有奶奶,没有,记住了吗?”
我一点都听不懂凌阿姨在说些什么,一点都不懂,身上一直冒着冷汗。
突然,凌阿姨对上了我的视线,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了我一次。
“清墨,如果之凡有一天真的娶了别的女人,你还会留在他身边吗?”这一次,他需要我的回答了,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不会有那一天的。”其实,说这句话我的语气是非常软弱无力的。虽然,我知道凡哥哥不会在知道那一段爱恨纠葛了,因为知道的四个人,爸爸、凌阿姨和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但是,当凌阿姨一那样飘忽的语气问我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那份坚定。
“我只是问如果,你告诉我好吗?就算我不再反对你和你孩子的一个交换吧。只要你的一个回答。”
我假想了凌阿姨描述的那一天,心里很乱很乱,心脏急剧收缩,像被人蹂躏着般疼痛。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哭着一边流泪,一边急急地摇头,仿佛只要我使劲地摇头那一天永远不会出现一样。
凌阿姨搂过我,让我趴在她的腿上哭着,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很奇怪的现象,明明刚刚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现在却在一辆出租车上似乎冰释前嫌。司机透过前照镜看了我们一眼,抽出几张餐巾纸地给我们。
凌阿姨伸手接了过来,细细地替我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那一刻我的情感很复杂,为我和凡哥哥的未来忧心,为我和凌阿姨难得的一刻感动,为我的孩子终于能平安出生而高兴,为······为了很多很多,到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是没有理清当时那一刻我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凌阿姨,我——”
我直起了身子,握住了凡哥哥擦着我眼泪的手,很暖很暖,温暖了我刚刚被冷风吹得僵了的四肢。这一刻,我们一如六年前,亲如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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