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当然削。”莫莫毫不犹豫的说,没有任何的打嗝,丝毫没有女生的羞耻之心。
方穗迭都被她的这幅不知羞耻的模样羞红了脸,于是打趣道:“那就不是为了口腹之欲而折腰了吗?”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高尚的爱情改变自己。”莫莫仰头,为爱情改变自己的原则,多高尚阿!
方穗迭仔细的削着皮,低着头,慢慢的笑了。
那时因为看不过莫莫将好好的苹果放烂,她慢慢的学会了削苹果,一人一个,边吃边聊,边聊边吃,长而久之,竟练成一手削苹果的好技术,弄得莫莫看着羡慕死了,直叹“那低头的温柔,那细细的缠绵,原来美女削起苹果来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为了能够拴住她心目中的那个他,为了能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以巩固她在那个他心目中的地位,莫莫硬是缠着她苦苦的学了好几天,弄得手指划了几道口子。
赵元任看着方穗迭,那纤细白嫩的手指拿着明亮的小刀,在苹果上滑动着,一拉起一头的苹果皮,一扯,苹果皮一圈一圈的从苹果上脱落,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苹果肉,动作娴熟温柔,好似眼前的苹果是那低语的情人,那专注的满是温柔的眼神好象倾注了一生的心血一般。
方穗迭看着雪白的被剥去了外衣的苹果,涩涩的笑了一下,抬头,准备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赵元任,却发现那双永远温和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里面流露出了浓得化不开的让人难以言喻的东西,满溢了出来,让人心跳如斗。
“谢谢。”赵元任有些哑了嗓子,接过了苹果,凝视了半天,大口张开,却只咬了一小口,放在嘴中慢慢的咀嚼。
一个苹果好似要吃到天荒地老。
“还没吃过晚饭吧?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方穗迭慌乱的站了起来,一个苹果也能吃得这样的暧昧,依他跟她的过往,她怎么还能跟他同站在一个房间里呢。
望着方穗迭离去的身影,赵元任深邃的眼睛浓黑了起来,他盯着空无一人的房门口良久,良久,方才缓慢的将视线投回苹果的身上,再次细细的品嚼。
谁不厚道
厨房依旧清冷得很,干净得不留一丝的灰尘和任何的杂物,一看橱柜里油盐酱醋茶样样都有,只是有些已经过了期,再看冰箱同样也是整洁得很,除了啤酒就没有其他的东西,看来这厨房就是一摆设,已经许久没有被主人想起,可还真的是浪费了这么高档的厨具了,不过也是,他赵元任想要吃饭,天天有的是人请吃饭,何必自个煮饭那么辛苦呢。
方穗迭找了良久,方才找到一小袋的米,所幸米经放,只要放得适宜,堆个几年也没有什么问题。说来有趣,向来最贫贱的东西却是越能够经久,生鱼片放过夜就不能吃,便宜几十倍的大米却可以储藏很多年;玫瑰花没有人呵护没多久就会枯萎,而田野里的小草却成片成片的疯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可人更有趣,便宜的不喜欢,贵的爱得要命,容易打理的东西不想要,娇贵的抢着要,得到了不爱惜,得不到的永远最珍惜。
方穗迭看这那大米,轻叹了口气,暗道,也好,病着的人不适宜吃什么大鱼大肉,喝点粥对胃也有好处。
开了煤气灶用文火慢慢的煮着,方穗迭靠在案台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想着适才赵元任那浓黑的眼神,想着那慢慢咀嚼苹果的模样。
莫莫,这样的男人生下来就是个灾难吧,女人的灾难,能让人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扑上去,哪怕明知道是死路都会扑上去,是吧。
文火慢熬粥,直到粥的热气生腾让锅盖作响,方穗迭方才从回忆中醒来,一看时间,竟过去了半个小时,难怪朵朵常说,穗穗,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究竟藏了多少东西,怎么时不时的就发呆呢,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整得个跟历经沧海的人是的。
朵朵不知道的是,她确实可以说是历经沧海了,过去的一年,她过得比人家的一辈子还要长。
拿起白色的勺子轻轻的将粥一层层的勺起,放在了雨前白露的青瓷碗中,白色圆润的米粒映着青色的碗沿,热气袅袅升起,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
屋子里的赵元任看着窗外,那墨黑色的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神情有些许的恍惚,方穗迭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从来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和,同时也是那样的坚定,就像是所有的事情一样,他都很有把握,他都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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