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举步,就被人拦住了手臂。
转过头,是那张帅的张扬的脸。
施敢!
他低头凝视,沉声指责:“你想干嘛?”
干嘛?关柳抬头看着施敢,眼里满是悲凉,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变得那样的可悲。
“施少,你觉得我能干嘛呢?”
人人以为他宠她,羡慕她能将他勾在自己的身边长达两个星期以上,别人背后怎么一轮她的,她全都知道。只是,别人却不知,他就是一个恶魔,一个让她彻底坠入地狱的恶魔。
当年,她被退学,算是自己咎由自取。后来,在城生活得举步维艰,他出现,以道貌岸然的姿态以救世主的姿态让她去当陪酒女,后来又以给她自由为诱饵让她当他的情妇,一个有名无实的情妇,所有人都说施少被她迷住了,只有她自己清楚明白这中间的勾当,施敢让她当,是因为指定她不会说出去,不敢说出去这中间的种种内情,情妇,什么狗屁情妇,有清白的跟小葱拌豆腐那样一清二白清清白白的情妇吗?她不过是他在外面演戏的伙伴而已。
可悲的是,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明明知道自己有今天都要谢谢他的狠心,可是,她居然,还喜欢上了他,居然在他醉酒抱着她叫“穗穗”的时候喜欢上了他。
她原本认命了,原本是准备得到自由后得到他许诺的那笔钱之后一走了之,可是现在她不甘心了,因为她爱上了他,因为只要有穗穗在的地方,他连眼睛的余光都瞥不到她,他会借着她的肩借着一切东西来阻挡穗穗的视线,而他就在那阻挡物后悄悄的凝视穗穗。还因为他说,没几天后,莫志国回来了,她很快就可以走了。
她不想走,哪怕明知道自己是个替身,一个有名无实的替身都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可是她知道,她没有决定走或者留的权利,她只能听,听从他的吩咐。
可是,凭什么得她一个人难受,煎熬。
施敢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毫不怜惜的勒得生紧,生疼生疼的:“不想干嘛,就跟我走。”
关柳凝视着施敢握住自己的手,她想说自己很疼,可是她明白的,施敢不会在乎,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会不会疼,他在乎的是不远处的那个人会不会疼。如果要走了,如果注定了在他的心中是一缕烟,吹散了,什么都留不下,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就算是他恨自己也好,为什么不可以在他的心中留下那么点痕迹,至少在很久很久以后,说不定他还会想起自己,还会记起有关柳这么一个人。
人,一旦孤注一掷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关柳笑了起来,对视着讥讽的问道:“施少,你怕什么?”
关柳的音量大了些许,方穗迭听见了声响,抬眸看了过来。
施敢压低了声音,凑到关柳的耳边咬牙切齿的道:“你说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走”
关柳却笑得越发的灿烂,他怕什么,她越要做什么。
方穗迭虽然并未听清他们俩说什么,可是毕竟跟关柳同寝室半年,跟施敢更是纠缠颇深,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不和谐,她不知道为何今晚这两人总是出现在自己的左右,是巧合还是有意,她不愿意去想,看着眼前的情景也明白这情况看似不适合第三个人处在同一空间里。
于是,站起身,就要悄悄离开。
可是还未转身,就听见关柳高声叫道:“穗穗,怎么见到人就要走,是躲我呢还是躲施少啊?”
关柳的这一叫,让方穗迭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她抬头,看见远处的一些人纷纷侧目,看向了这边,不由叹了口气,以往他们可以假装看不见,可是明里谁都没有戳穿那层窗户纸,所以面上的和谐还是得做的。
于是,方穗迭转回了身,笑道:“怎么会呢?只是看施少跟你好象有事要谈,我若还留在这儿未免有点不识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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