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抬脚,无意识的抬脚,走到了穗穗的身边。
他看着她,他想,如果现在,拉着穗穗的手,逃跑,可有几分的生机?几分?有几分?
他可以不去管这样子的逃跑是否对得起爸爸,是否对得起今天刚刚下葬的莫莫,可是这个葬礼是如此的隆重,来的人是如此之多,权贵的有,富豪的有,只手遮天的有,就算他豁出去了,就算他拉着穗穗的手,逃了,能逃得了多少时间,一天?半天?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
她逃不了的,他知道,他比谁都清楚。
莫说逃不了,就算他去拉穗穗的手,这个死脑筋不省心的丫头是不会跟着他逃的。
亡命鸳鸯这个词,就算是这个词,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奢侈。
他凝视了穗穗很久,就像凝视了千年一样,将穗穗刻入眼里,心里,然后猛然转过身,脚步向爸迈去。
在转身的这一刻,他决定了,他做出了最决绝的决定。
人,不外乎就是死吗?穗穗,欠的不就是一条命吗?
不是吗?
大不了,就以命还命,换她一个安乐平和,谁让自己忘不了,谁让自己舍不得呢?
怪,就怪自己的心,不由控制!
赌,就赌爸爸的心,对自己还有一丝的怜悯、一丝的爱怜、一丝的愧疚来颠覆一点点对穗穗的仇恨。
所以,在爸爸上车之后,在穗穗上车之后,他开口:“爸,我跟你们一起走。”
他看见了爸爸射过来的毫不掩饰的锐利的眼神,他知道爸爸的意思,他相信爸爸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他没等爸爸开口,就钻进了车里。他不能等爸爸开口拒绝,他没办法赌在不同的车子里的他能拿命来救穗穗,他就怕自己来不及开口跟爸爸求情,就会跟丢爸爸的车,等他找到穗穗的时候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怕就算自己没跟丢爸爸的车,穗穗会被人捅了一刀,然后被人从车上抛下来。
他没料到的是赵元任也跟了过来:“莫总,我的车胎坏了,不介意带我一程吧。”
赵元任这么做不外乎两个理由,一是他觉得莫莫死这件事情还不够他报复莫志国的,他觉得还不痛快,要在莫志国的眼前晃荡来提醒他的伤痛。二是,莫莫拿命来让他认清的事实可能就是一个事实,赵元任跟穗穗之间真的不单纯,赵元任跟自己一样,是为了护住她的安危。
如果是第二种理由,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因为如果赵元任出面,穗穗生还的可能就大了很多,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莫莫说的就真的对了,穗穗,并没有他们看起来的那样单纯可爱,这个女人,在无辜的眼神底下藏着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而他跟莫莫,都被这双所谓的纯洁无暇的眼睛给欺骗了。
爸爸说不介意,并让司机先送赵元任回家,赵元任断然拒绝,说先送莫总跟施少。
爸问他他去那儿,他明白爸的意思,爸是开口让他不要管这件事,可是他没办法不管,所以他说:“我跟爸一起,爸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的态度也明确,今天他就是要护穗穗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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