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十几分钟,姜雨澜忽然走过来,在罗南耳边轻喝道:「喂你一醒,赛云要醒了。」
罗南立刻收起微笑,转过头来。他望了望床上的林赛云,发现病美人只是蹙起眉头,并没有睁开眼睛,显然还没有苏醒,不禁瞪了姜雨澜一眼。
「你看相框做什么?笑得那么贼,那里面难道有你?」
姜雨澜好奇地问。
罗南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我不是看相片,而是闻味道,你不觉得房间里除了药味,还有两种特殊的味道吗?」
「还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姜雨澜连连嗅了几口气,依然不解地问。
「你当然闻不出来,这味道通常只有男人闻得到。」
罗南脸上露出戏谑之色。
「你吹什么牛。房间里药味这么浓,你还能闻到其他味道?不要告诉我你闻到了香味,那也没什么稀奇,哪个女人房里没有化妆品,就算是洗发精也有香味。」
姜雨澜不屑地撇嘴。
「不,不是这些味道,而是」
说到这里,罗南讳莫如深地一笑。
「装什么神秘?有话就说。」
姜雨澜不耐烦地挥手。
「这里除了药味,还有两个女人的味道:一个仿佛来自熟透的水蜜桃,香味很浓,可惜水蜜桃成熟太久了,虽可以避免腐烂,却逃不过干瘪,除了散发芳香,还散发枯槁的气味,这气味让我仿佛看到一个女人虚度了十八年,却迟迟找不到渴望的爱情。另一个味道很淡,应该是一个不常待在这间房间里的女人发出的,从这味道里,我仿佛看到了一株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西府海棠,「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可惜这株明明既香且艳的海棠,偏偏被深锁进了端严冷秀的深府大宅,不因花时而发,任由十年光阴荏苒而去,她很坚强,拥有非同一般的意志,能战胜有形的腐败和枯萎,但终究战胜不了无形的心理,孤独让她的芬芳里带上一丝忧虑、一丝干燥,唉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变得暴躁,从某个角度来看,她比前面那一位还需要滋润、还需要爱情。」
罗南侃侃而谈,这一刻简直就是比情圣还情圣,让姜雨澜一时目瞪口呆。
「说得真好。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你的中文水准已经好到让普通中国人羞愧的地步了,竟然连苏轼的诗都能背。」
躺在床上的林赛云忽然缓缓地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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