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吟北,行三,生父效忠党国,叔叔效忠共党。父亲为了保护他们兄弟几个,早年把他们送到了国外。回来之后,父亲被拘禁,只得隐瞒了身份跟着叔叔,念了几年的黄埔军校,之后就跟着共党打天下了。
当年叶兰效仿花木兰,代替了一个小兵跟着他们来了朝鲜,当了团里的卫生员。她只会简易的包扎,后来兜不住了就跟团长说了自己是个冒牌货,她想上战场。
叶兰是个维吾尔族的姑娘,舞跳得好,人也长得特别漂亮。一个女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到现在不容易,正是她的坚毅勇敢打动了祝吟北和苏宴。只是那样战火纷飞的日子,儿女情长又算些什么呢。
叶兰是先认识苏宴的,那时候志愿军招兵,他们同属一个地区。苏宴那时候是个大老粗,愣是没发现叶兰是个女的。反倒是后来者居上,祝吟北是第一个认出了姑娘。
三人真正结缘是在上甘岭战役,他们祝吟北所在的团和叶兰、苏宴所在的团一起直捣敌军腹地,眼看胜利却在眼前了,却功败垂成,竟是中了敌军请君入瓮的计策。当时团长代领大家排除万难,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又接到上面的命令,为掩护我军后方撤退,他们必须拖延时间,尽可能的阻挡敌人的脚步。
经过前面的苦战,他们这几个团的剩余兵力缩减到了一个营。面对着敌人强大的兵力,他们简直就是螳臂当车。雪上加霜的是,政委和团长均在撤退的时候先后牺牲,他们面临着群龙无首的局面。那时候作为营长的祝吟北被推举为临时团长,苏宴也被推举为临时的政委,代领着大家继续抗战。祝吟北是少有的军事天才,巧妙转换着攻防战术,迅速占领了一处高地,并集我军所长,因地制宜地使用着游击战、攻坚战、蘑菇战分化敌人兵力,用最微小地代价拖着敌人,把敌人拖在原地将近两个星期,为后方的撤退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可是面对着敌人源源不断地加派兵力,他们终于抵挡不住车轮式的进攻,原本只剩下一个营的兵力迅速减少到一个排。面对着敌人百倍的兵力,死神随时可能降临。
叶兰作为一名侦查兵,在这十几天里把周围的地形摸了个遍。叶兰告诉祝吟北,在后方的山地有一处崖,崖下是一条河,看看是不是能突破敌人的防线冲到那一边,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祝吟北和苏宴当机立断,把剩下的兵力化整为零,化成一把利剑滑开了敌人的防守,迅速往崖边撤去。
叶兰来自大漠,不会水,要不是祝吟北和苏宴,她几乎要在河里丢了性命。三人在下游上岸的时候,已经跟最后几个队友失去了联系。
当时已经是深秋,叶兰毕竟是女孩子,比不得他们,长时间高强度的作战和溺水,得了急性肺炎,情况有些严重。祝吟北和苏宴两人轮流背着姑娘,另一个打着掩护,迅速往我方大本营撤去。
可那里的地形复杂、人烟稀少,而叶兰几乎终日昏睡,他们的地图遗失了,没有办法辨别方向,最后几人迷了路。
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被敌方巡逻兵发现了,他们仅剩的子弹不超过三颗,以对方的人数,他们是无法逃脱的。看着祝吟北背上只剩一口气的叶兰,只得委曲求全做了战俘,想着到时候再想办法逃脱。叶兰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至少国家公约规定了给予战俘必要的医疗救助。
在关押战俘的集中营那几个月,他们几乎想不到会有明天。身上所有的枪支利器被收缴,几乎牢不可破的看守体系,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叶兰的身子一天天好转。
叶兰给他们讲故事,祝吟北教他们唱歌,苏宴什么都不会,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别看叶兰冰雪聪明,可是学起歌来一等一的笨。祝吟北一首一首地教着,最后不得不从开始教她唱儿歌。教了好久好久,叶兰才学会唱那首《小黄鹂鸟儿》。
小黄鹂鸟儿呀,你可曾知道吗?马鞋上绣着龙头凤尾花,两朵花呀绣一只写呀,只有两朵花。
花开并蒂,可他们有三。
此时的三人已经是生死相交的好兄弟了。苏宴跟他们说自己是怎么在夜阑人静月黑风高的晚上收拾了包裹就跟着共党革命的,还说家里有一个童养媳在等着他回去,还笑着说童养媳都是些什么事啊,不如早改嫁了免得守寡。
叶兰说家里儿女多,养不起,她很早就跑出来了,从新疆走到北京走了四五年,后来就参加了志愿军。那么吟北哥哥你呢?
吟北你呢?
祝吟北笑呵呵的——我?我爷爷当过军阀,我爹是党国的,我叔是共党的,我跟的我叔。
叶兰笑嘻嘻的,吟北哥哥你说话也不打草稿,那时候全国的军阀能有几个啊?
祝吟北大笑,捏叶兰脸颊,就是骗你的,怎么着?
苏宴却是微笑着看天,很多时候最真实的话说出来都像个笑话。
他们等到逃离的机会是平安夜。祝吟北在国外生活过,知道平安夜对他们的重要性。他们那么多天的蛰伏为的就是今天,守卫的战士少了一半,精力也大为松懈。守卫以为他们听不懂英文,所以说得很肆无忌惮也很大声。他们在讨论着溜去参加平安夜的舞会,听说有不少慰安妇在等着呢。
祝吟北为他们轻声翻译着,三人俱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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