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还在外婆的怀里,迎着外公温和的眼睛,轻轻念着,“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
而不是在这里,念着十年生死茫茫,满目都是悲伤的雪。
再也不会有人为她去捡柴,原来以为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此刻她却觉得离他们很远。
维拉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瓶子,把它对到了向阳的地方,终是在上面找到了七彩的光芒。突然间,泪又流了出来。
她跪着爬到了外公的墓前,把手中的瓶子放到了墓顶,再扫尽了面前的雪,然后一直不停地磕头,终于磕到了旁边的雪都变了颜色。
这里安葬的英雄,丰碑巍峨,赤胆忠心,浩然正气,万古永存。
于是,他只能被你们定格为英雄。
连名字都没有的英雄。
我见过他的啊,可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原来我叫过他阿公的。
你们这样对待我们,是不是太有失了公平?
维拉扭开了瓶盖,好像这样就能解开外婆禁锢着的灵魂。
太阳好像变暖了,一个穿着红裙子,带着白色面巾的女子从远处跑来,她甜甜地叫道——吟北哥哥。吟北哥哥,你教我们那首歌阿宴那笨小子一学就会了,可是我还是学不会。你再给我唱一遍呗?
小黄鹂鸟儿呀,你可曾知道吗?马鞋上绣着龙头凤尾花,两朵花呀秀一只鞋呀,只有两朵花。——傻丫头,你记住了吗?
她记住了,还记了一辈子,可学会了,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祝吟北看着漫山遍野的白,天地仿佛正在旋转,这样的天地,怎么容得下那一抹红?他朝向烈日的方向观望,都看到要刺伤了眼睛。看着它从朝阳变成了夕阳,都等到夜阑了,可是叶兰这一次,没有来。
“啊——”
那样悲切的喊声,有没有人听得懂呢?
夜幕降临,天人两隔。
顾容与跑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维拉。
她凌乱着头发,靠在外公的墓碑上,额前的伤口已经被大雪冻住,她蜷缩着身子,好像找不到任何依靠。
顾容与慢慢走近她,摊手。
维拉看着眼前的五角星发愣。
“出来的时候子慕叫我把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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