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得操心。
“回妈妈您太谦虚了,回回被您教得很好,大智若愚的,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她拿了第一名呢,可牛了。”
回妈妈摇摇头,“读书好有什么用,人缘差得一塌糊涂,她从小到大就没少家长找上门来,都好久了才得了你这么个朋友。回回说话直,但是她没有坏心思,你多包容她。”
维拉点头,笑着说,“回妈妈你多心了,我很喜欢回回,没有人能比她更真了。”
维拉探头出去看回回,这厮又摔了东西被爷爷打头呢。
看着看着,笑容就凝固了。
回妈妈顺着维拉的眼睛看过去,笑道,“他们爷俩就是这样,不用管他们。别看她爷爷打她打的最厉害,可平时最疼回回的也是他。”
“回爷爷退休了吗?”
“早些年就退了,平时也没啥爱好,就喜欢管着回回。回回去上学了,家里就没人跟他斗嘴了,每日唉声叹气的。”
“这样的方式挺特别的,怪不得有这么一个特别的回回。”
回妈妈笑,“让你见笑了,我听说你们北方人很讲究辈分,对自己的长辈很尊重,过年了都要磕好几个头呢。”
维拉低头片鱼,笑笑,没有接茬儿。
回妈妈想了想,知道自己说了傻话。孩子大过年的跑了他们家,肯定是跟家里出了什么矛盾了。上次她问回回是怎么回事,无奈那孩子依旧懵懵懂懂,一副不解世事的样子,嗯嗯啊啊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由得暗自摇摇头,想着下次说话注意些,大过年的,别触了孩子逆鳞。
傍晚的时候,回安和顾容与才回来。所幸南方人晚饭吃得晚,也不至于失礼。
顾妈妈海晴知道了两人会来广州过年,但是权衡之下回了b市的家,毕竟家里两个老人过年,太寒酸了些。临走的时候特特找了维拉,拉着姑娘的手,很抱歉很抱歉。
“我跟你妈妈相处过一段日子,就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好的人了。她把她的笑容留给了你,维拉,你笑起来,很像她。”
维拉听了,有些心酸,却还是挤出一个笑,“是这样吗?”
“不是,她的笑容里透着恬静、自然和从容,跟之前的维拉很像。”海晴摸摸她的头,“我不好说些什么,那时候我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抱歉,可我从没听见她说过抱怨。很多时候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你和子慕身上。她说小孩子的心最敏感了,她笑多了,你们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意,也会开开心心的。”
“可是阿姨,我还是很难过。”
“我想安慰你,却连自己都骗不了。这些年我时常会想起她安慰我的话,我没有她那么豁达,我的丈夫在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候撒手西去,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难过,我恨不得就随了他去。可是我不能啊,我还有公公婆婆和容与,我得强大起来保护他们。那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我见到他爸爸的时候会说什么,我很想告诉他我过得很好。可是到了现在,我发现我连自己都骗不了了。我受了很多的苦,有一些我甚至不敢再去回想。那是一些无边无际的彷徨无孤独,毫无希望的生活和没有穷尽的苦难,我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海晴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眼睛很亮很亮。她站得笔挺,是一个军人的样子,可总归骨子里还是一个女人的。
维拉看到那样孤寂的背影,才惊悉眼前的人,她遭遇的不幸,她承受的痛苦,从来从来都不会比她少。同病更易相怜,维拉抱着她,像抱着自己的母亲,很委屈很委屈。
海晴帮孩子擦着眼泪,“他爸爸走的前些年,我的情绪很容易失控,而现在沉静了却愈发怀念那些年。有眼泪好好流未尝不好,哭够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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