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慕结果维拉拿过来的水果,手指恨恨地在唐朵朵头上敲了敲,“明天就炒了你。”
唐朵朵胆小,子慕白吓不厌。
子慕抚额,“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维拉帮她把领子整好,“怎么对自己的团队那么没信心。”
子慕挥挥手,“平时演惯了戏,错了没有关系,可以剪切了重来,可是舞台剧上有了错误是不能回头的。”
子慕说完就走了,临近演出了,她得去监督演员。
而维拉却是在原地静静站了很久。
“怎么了?有心事吗?”顾容于看她神色不喜不怒,似乎连玩笑的性质都没有了。
维拉摇摇头,“容与,你之前看过舞台剧吗?”
“恩,98年的时候,看过赖声川先生的《红色的天空》。”
维拉张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顾容于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当年我是陪着爷爷奶奶去看的,原本以为这又是一部政治剧,却没想到讲的大多是人生,这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好的戏剧我不认为有什么话剧或是电影能超越它了。”
后来在2006年,表演工作坊十周年演出,维拉有幸得到了票,陪着顾容于再去看了一次他口中的《红色的天空》,维拉哭了,不仅仅地因为他提到过的那句台词,还因为那首她永远无法忘怀的歌。
小黄鹂鸟儿呀,你可能知道吗?马鞋上绣着龙头凤尾花,两朵花呀。。。
原来是需要这样苍老的嗓音唱这首歌。
在那部舞台剧里,她看到了外公外婆的暮年。
“大陆人现在不承认我们的身边,老先生,如果您葬回大陆去,那只是大陆人的子孙,如果您葬在台湾,那就是台湾人的祖先来。”
在场的观众都笑了,只有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比谁都更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的外公不被承认身份,外公做梦都想回到大陆来。
火车鸣笛,行礼被传送带带去远方,从此漂泊天涯,老无所依。
“你们知不知道,感觉不到痛的痛,有多痛,”他们带着遗憾,仿佛很快就会被这个世界遗弃。
跟戏剧一样,不管生命再怎么虚妄,人生都不能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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