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喝醉过的维拉醉了,可他的神智还清明。她埋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说了很多平时都不会说的话。
顾容与只听清了一句,她说——
我总是觉得我做得决定是对的,可是时间已经把这个误会澄清。容与,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你可不可以,不要跟薛怀璧在一起。
《帝京景物略》一书中这样描绘钓鱼台的景观:“堤柳四垂,水四面,一渚中央,渚置一榭,水置一舟,沙汀鸟闲,曲房如邃,藤花一架,水紫一方。”
程雨给客人们预定了很多房间,顾容与把维拉带到了“五月榴花红似火”的十五号楼丹若园。夜已经很深了,灯笼已经挂了起来,宫灯也都打开了。
这一夜宫灯不再冰冷。
维拉脸色潮红,眼睛微微眯着,明明已是洗尽铅华,却仍旧明艳得不可方物,两条藕似的手臂缠上了顾容与的脖子,她喃喃着,“我好累啊,容与,我真的很累。”
顾容与碰起她的脸,强迫她跟他对视,维拉的眼睛在灯光下有一些迷离,迷离的背后又是几分清醒。
“你舍不得我,对不对?”
维拉侧着脑袋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再默默地垂入他的肩窝里。
“我就知道……拉拉……”顾容与喃喃着,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内心深处久违的细腻感涌来,碎了一地的是柔和灯光。
维拉依偎在顾容与的怀抱里,原本因他而平静的心又起了涟漪。她的呼吸吐在了顾容与的脖子上,睫毛每隔须臾便会扫过。就像是一张欲罢不能地网,瞬间就对着她覆了下去。
顾容与低哑地呻吟了一声,“拉拉……”话语未落,就低头擒住了她的唇,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一使劲儿,身子一侧,两人便先后往床上倒去。
维拉的瞳孔放大,全身恍若雷击一般动弹不得,心里犹如一万匹奔跑的马儿在叫嚣,酒精冲击着她的大脑,闻着他身上魂牵梦萦的气息,突然间泪如泉涌,嘤咛一声,咬住了他伸进来的舌。
两人的衣裤不知何时脱落,这一夜,他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告诉了她,他的思念到底有多深刻。
如万花盛放,如万树凋零。
已是初夏的季节,天亮得很早。生物钟准时把维拉叫醒的时候,她还没回过神来,可有如伤筋动骨的全身却提前告诉了她关于昨晚的记忆。
她心中一恸,把自己紧紧地压入了枕头里。
顾容与躺在她的身侧搂着她的腰,低沉的声音就在维拉耳边,任她眼睛闭得再紧也看得到光亮。
“别告诉我是酒后乱性,我知道你没有醉。”
他的宝宝不愿面对现实,他便亲着她的眼睛把她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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