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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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是有原因的,还是莫名其妙的呢?”她的回答依旧很亲密。

        “是莫名其妙的,有时候会感到紧张,你有过吗?”

        “有,经常都有,我的减压方式是偶尔放纵一次,喝喝酒,做做美容,去按摩,出去逛街购物,当然什么都不做它自己也会好,这是自然的生理周期,每个人都会有,不然怎么会有人生五味之说呢?亲爱的,到了晚上还没好,就来我家吧,我给你按摩按摩。我要去吃午饭了,你呢?”她回答得很仔细,像一个心理咨询专家。

        “谢谢你,我已经吃完了,听你的,我准备下班后出去放纵一下。”这个回答可能会让她很伤心,她希望我到她哪儿去,而不是到外面去放纵。

        这一年过得很快,转眼间来到了十一月底。这一天下午,我正在开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打开一看,是她的,我很奇怪,因为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内接到过她打来的电话。

        “早上收到家里的电话,说母亲得了脑溢血,病危了。”她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情况严重吗?”我急切地问。

        “应该很严重吧,听说这个病是要瘫痪的,我已经向公司请了假,马上回去,票我已经买好了,今晚9点的车。”

        “那你还会回来吗?”

        “看情况了,如果情况很糟,就不回来了。”

        “那就有可能见不到你了,我去送你一下。”

        到你了,我去送你一下。”

        “不用了。”

        '31'

        挂了电话,我心情有些沉重,在接电话开始的几秒钟内,我脑袋里的那台验钞机准时开启了;不过验证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没多久自责就占据了上风,在这种场合下有这样的闪念多少有点卑鄙,她如果知道了在这个非常时期不被信任该多伤心,堂堂男人家不应该这样锱铢必较,小肚鸡肠,缺乏器量,别人的妈都那样了,你还像小人一样揣测别人的不是,危难之际见人心,你的人心到哪儿去了?

        很少人会拿自己的父母有没有病来开玩笑,或做借口,尤其得的还是重病,人人都希望自己的爹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她说话的语调急切,语气哀伤,就差哭出来了,人家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没把你当外人看,是朋友般的充分信任,是情人间的倾诉,以求得安慰,而你竟下作地怀疑人家是装的。下面我该怎么办呢?出钱还是出力?不管出什么,我都先要声援一下。我想起来前不久一个朋友的姑姑也得了脑溢血,后来治好了,治好的标准,按朋友的话说,她又可以大声骂人了。这个病说到底就是遇事爱激动造成的。

        我写了一条短信:“你不要着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要面对现实,我一个朋友的姑姑就得过脑溢血,住院治疗休息了三个月,现在好了,说明这个病还是可以治好的。过一会我赶回去送你一程,你一定要坚强点儿,不要太伤心。”

        我走进会议室,与会者的讨论正如火如荼,刚才还对议题兴致盎然抢着发言的我,一下子变得心事重重,表情凝重,若有所思,大家的讨论此刻我如茅草塞耳一点都听不进去了。按说如果不是自己家人得了病,一般都不会显得太着急,顶多给对方说点儿安慰宽心的话,再讲述一下自己过去类似的经历,让对方获得一种心理平衡的同时,也使杂乱激愤的心火渐渐平息下来。但我心里很乱,老是忍不住想这件事,邻座的刘小姐看我举止异常,不解地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强装笑颜,说:“没什么。”

        “谢谢你,亲爱的,当时我一听说妈妈得了这个病,脑袋一下子就蒙了,现在好多了,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回了一条短信,看起来她的情绪稳定了。

        会议在我的闷闷不乐中结束了,他们最终有没有在大张旗鼓中得出个结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经常不得不参加这种争辩看似激烈却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结果的会议。现在是下午四点,时间还早,因为手头上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我还不想那么早回去,但心里老是平静不下来,工作也没心思再做下去,算了,不如现在回去当面安慰安慰她吧。

        “我现在就回去,你等着我,我去送送你。”我在电话里说。

        “不用了,挺麻烦的。”她说。

        “还是送送吧,我已经上路了。”

        我给老总打了声招呼,快步向我的坐驾走去。今天的天气依旧是晴空万里,已经有三个月没下雨了,周围的空气很干燥,极容易让人上火。我开车上了高速公路,这是一条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高速公路,绿树丛丛,路面平整,修建质量很高,用阿易的话就是:“不像是有人在里面拿了好处。”

        现在不是下班时间,路上还没有多少车,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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