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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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逃开,骂他妖孽。他的电话响起来,助理王泽向打来请示滕氏资产整合事宜。她把碗筷收回厨房,打开水龙头,脸色暗了下来。

        他从后面环抱住她,“不开心?”

        律凌从来都能一眼见底,她索性有话直说,“我听说过你和滕家的恩怨。”

        他慢慢松开手,“然后呢?”

        她又感到冷意,可话既然已经出口,对律凌这种水晶心肝来说,多少本没有太大差别,就算为了小艺,她也没办法放着滕冉不管。

        她回身看他,尽量温柔,“滕义强不得善终,已经得到他应得的报应,他骗走你父亲的一切现在也算物归原主。有句话叫罪不及妻儿,不能说姓滕就是错,当初的一切和滕家后人无关……”

        “够了!”律凌冷冷打断她,眸中深邃的一点亮成了冻结的冰,“你是在为滕冉求情吗?罪不及妻儿?这句话你应该和滕义强说。要不是他当年赶尽杀绝,今时今日的我,也不会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你要是知道我在美国过的日子,就不会在这理直气壮要求我放过他们。既然我活了下来,就不可能让滕家人好好活着。滕义强聪明,早早去见了阎王,没能看着他的子女受尽折磨。莫离,有些仇恨,是痛苦和耻辱淬炼出来的刀,不要用我对你的爱,来试练它的锋利。那样的话,受伤的终究是你。”

        第16章确定

        晏莫离回家,只字未提律凌和莫家老宅的事。只是偶尔去老宅和律凌一起吃饭。他的中菜和西餐煮的都很地道,她每次大快朵颐之后,就和他看一会儿电视或者听听音乐,然后要他开车送她。那次激怒他后,她不敢再提放过滕冉的事,心里却没有放弃,小心翼翼琢磨着机会。

        律凌下手却迅猛。滕冉病了大半个月,刚刚恢复就接到乐队的开除通知。美国那边的学校也用十分牵强的理由拒绝滕淑香入学。她知道以律凌的手段,足可以让他们不留痕迹消失无踪。他这样轻描淡写,无异于并不饥饿的猎豹,逗弄玩耍着利齿下的食物,细嚼慢咽味道更好。

        她最近在面试一家基金公司的股票经纪。虽然律凌反对,她说不想当他豢养的宠物,他无奈之下介绍了朋友的这家基金公司。

        污染的城市里难得有这样响晴的天,干净得像清可见底的潭。洛心不在家,小艺拉着滕冉不知所踪,她在家里等基金公司的面试通知,却接到律凌的电话。

        “在家吗?”

        “嗯,有事吗?”

        “我过来接你,十分钟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滕冉住在家里的缘故,律凌从不来这儿,每次都是打电话约她。她想说正在等待面试,想想又觉得他可能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就答应下来。

        她匆忙换了衣服,下楼时他的宾利zr已经等在路边,她坐进宝石绒座椅里,问:“怎么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我妈自杀了。”语气仍是淡淡,声音却低沉了不少,带着将人隔绝世外的冷寒。

        她欲言又止,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安慰,似乎觉得什么话都像客套和过场,苍白没营养。纠结间车已驶进麒麟山脚,他下车上山,步伐沉稳。

        她的鼻子被山里的冷空气一冻,酸的差点掉下泪来。盯着他笔直的背影看,第一次觉得他可怜,感觉有些心疼,什么样的生活能把人打磨得如此克制,近似自残。

        她冲上去拉着他一路飞奔,耳边只剩呼喇喇一抖一抖的山风,刮得皮肤生疼,却觉痛快。或许是跑的太快,相握的手越来越暖,慢慢渗出冒着热气的薄汗。

        跑到住院楼下时,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头发被吹得东倒西歪,活脱脱一个小疯子。他却还是那样,头发纹丝不乱,衣装笔挺如初,连呼吸都未见急促,像尊钻石雕像。

        她气喘吁吁,“你快去吧……我跑不动了……”

        他抱着她吻了她的头发,这是她被他亲吻时第一次感觉不到情和怒意。她在楼前草坪上的长椅缓了一会儿,直到呼吸平和,才慢慢走到咨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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