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马跃,是男人马跃,是永远不了解女人是多么善变的马跃。这一刻,郝乐意不是相信了他的清白,而是因为她是女人,女人是只肯向温暖的爱投降的动物,这一刻,她是被温暖的柔情所融化……
所以,马跃太乐观了,他以为自己终于用三寸不烂之舌,化解了一场婚姻危机。
他不知道,有多少婚姻,是在危机潜伏中,苟延残喘了一辈子。此刻的他,有点儿小小的骄傲,为自己的口才。好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马跃,现在,请用狂热的彻底消灭掉她的怀疑。他吃着她的眼泪,一寸一寸地吻她……后来,他们纠缠在沙发上,玩他们最爱的沙发游戏,他咬着她,抽了抽鼻子,说真香,就坏坏地笑了。
郝乐意一阵脸红,她不是怀疑他背叛了她了吗?她不是愤怒吗?她不是打算质问他甚至和他离婚吗?可为什么?她要一反常态地在今天早晨洗了澡,还在腋窝里喷了香水?难道那些愤怒,只是想表演给自己看的?表明自己在感情上,态度是鲜明的,底线是不容侵犯的?
想着想着,她的心又一寸一寸地硬了,她甚至觉得有另一个自己,平静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个被情欲蛊惑着、挑逗着的郝乐意,一丝鄙夷的冷笑,悄悄地挂上了嘴角。
郝乐意忽地坐了起来,看着马跃。
马跃以为沙发太小或是一不小心弄疼了她,抄手抱起她就往卧室走。郝乐意挣扎了一下说放下我,挣扎的力气大了点,把马跃弄得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到,好在及时松手放了她,扶了一下茶几,才一跌进了沙发里。
郝乐意从沙发上捞起裙子往身上一围,走到卧室门口,突然觉得不对,就转身去了书房。
这会,马跃是真傻了,在心里暗暗叫苦。看样子,她应该是知道了的。突然后悔,在楼下那会儿,他应该问问伊朵,在电脑里看见阿姨的事,有没有告诉妈妈,现在太晚,他不能下楼问,也怕如果伊朵没告诉郝乐意,他这一问,反倒是提醒伊朵。小孩子的记忆就是这样的,有些事长时间不重复,就会忘记了。所以,长大之后再回忆读小学之前的事情,很少有人记得。
他怔怔地看着书房的门口,下意识地紧紧抿着嘴巴,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忘记了陈安娜的叮嘱,向郝乐意盘托而出。不知为什么,马跃觉得只要在郝乐意面前,他就下意识地回归到了婴儿时代,一点提防也没有,一句谎也不想撒,他总觉得在郝乐意面前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安全的。这种安全感,他在小玫瑰跟前就感觉不到。是的,在小玫瑰跟前,他觉得自己是从丛林里跑出来的野兽,他把那个野兽般的马跃扔在伦敦,回到了人类的族群,在郝乐意坦然舒缓的眼神里,他突然地羞愧,就像一个幡然醒悟的恶魔,突然不能面对自己血腥的过去。
也是在这个夜晚,他突然意识到,再也没有比可以感觉到安全更好的爱了。
可他也知道,郝乐意越是给他安全感,他就越不能坦白。因为这种坦白,对于郝乐意来说,就是一把捅进了心脏的刀子。她说过的,她爱他,只是因为爱他,爱情是她的信仰,她从来不拿爱情换任何东西。就这样一个女人,一个把爱看得比蒸馏水还干净的女人,他能坦白他在伦敦出轨了?
不,他做不到,而且坚决鄙视内心深处那个蠢蠢欲动着想坦白的马跃。感情出轨后的坦白是什么?是自私。是,你坦白了,你卸下包裹,却在爱你的人心上堆放了一个巨大的剧痛的肿瘤,这样的王八蛋,应该被乱棍打死,而不是被原谅。
他想起了在伦敦物业里看的节目,主持人说过一些男女之道,说如果男人惹女人生气了,再诚恳的道歉也不如送她一次性。
他决定继续装傻卖萌,决定实践节目中主持人的理论。所以,他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郝乐意说:“乐意,怎么了?”
郝乐意面对着没开机的电脑,看上去表情呆滞。他走进来,揽她的肩。郝乐意挣开了。他明知故问:“乐意,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说着,故作害怕状,“该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喜欢别人了?”
郝乐意的眼泪刷地就滚了下来,“马跃,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这个为什么,是发自马跃内心的话。
“你离我近了,我会恶心自己。”郝乐意说的也是真的,英国伦敦的那个真相,她猜都猜得到,可她不敢往深里想,她害怕想深了自己会绝望,可不想它就不存在了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可至少是现在,她没法像从前一样接纳马跃,否则,她会恶心自己,像恶心自己明知道一款食物不洁,却还要假装眼不见为净地咽下去。
马跃是个保有羞耻感的人,其实,马跃大抵猜到了郝乐意所说的恶心指的是什么,内心一阵荒凉。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痴卖傻。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所有荒唐,都是需要买单的。现在,就是他为伦敦的另一个自己买单的时候,他是如此的痛恨那个在伦敦的自己,时光却无法倒流。
他凑过来,搂她,吻她,她流着泪躲闪。此刻,他的心,是碎的。他想像求婚一样,跪下来,求她原谅,却又不能,那样只能伤她更深。现在,唯一能抚慰她创伤的就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第一书屋;http://12w.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