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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悦诚服地从女人那儿接下自己是动物的言论,不是自惭形秽,而是狡猾。
既然是动物,那么回原始森林好了,把他们放到人类社会,满大街乱窜,多危险呀。既然他们愿意要人类的称呼,就要遵守人类行为规则。就像猪一样,既然要过吃饱了睡、睡够了吃的不劳而获的生活,就要接受最后挨一刀的命运。
既然男人不想放弃动物性泛滥带来的快感,那么,就不要结婚好了。
她不想从品质上否定马跃,他不坏,甚至善良,很多时候他天真得像没断奶的孩子。他最大的缺点是缺乏自律,太溺爱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待,这在结婚没多久后她就发现了。男人缺乏自律最大的危险就是容易在男女之事上犯错误。这些事,郝乐意知道,但没担心过马跃,觉得不可能,因为犯错误是需要资本的。那些愿意和男人犯错误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图一点什么,要么权柄,要么金钱,纯粹贪图男性魅力的那就不是错误了,是爱情,至少郝乐意觉得那是爱情,因为爱情是盲目而无价的。
可对小玫瑰来说,除了一个活生生的人,马跃是一无所有啊,难不成这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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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光明把伊朵送到幼儿园就去酒店上班了,一想郝乐意一夜没回家,就觉得心上悬了个什么事,踏实不下来,就抓起手机给郝乐意打了个电话。
郝乐意刚到医院,停好车,见是马光明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还是习惯性地叫了声爸。
这一声爸,就像安慰剂似的,马光明的心,就踏实了点,觉得郝乐意还能这么自然而然地叫他爸,就没什么大事,遂骂马跃鸡一阵猫一阵的,让郝乐意别跟他一般见识,让她晚上早点回来,他给做好吃的,好好聊聊,想办法治治马跃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郝乐意默默地听着,说:“爸,我和马跃的事,您和我妈就别操心了。还有,希望您能原谅我,不管马跃怎么误会我、怎么看我,请您一定相信,我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人……”说着说着郝乐意就泣不成声。
马光明就更加坚信自己的直觉了。是的,一直以来,郝乐意就是个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的孩子,如果是她做过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她都会承认的。可她说马跃误会她了,那就一定是误会。所以马光明安慰她别哭,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哪儿能因为一个误会说离就把婚离了,今晚他把马跃也找回家,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郝乐意哽咽着不让马光明去找,他们走到今天不单是因为马跃误会了她。马光明的心,像一只吊在空中的桶一样,晃荡了一下,他果然猜对了,这小子还有其他猫腻,就问马跃还有其他什么事。
郝乐意一下子就顿在了那儿,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好。说?好像她为了洗脱自己,特意跑到马光明跟前告状似的,这感觉很小人,她不喜欢。可不说吧,马光明在电话另一端不停地追问……最终,郝乐意决定不做连自己也不喜欢的人,遂说没什么,既然已经离了,再追究原因都已无益了。
“离了?什么时候离的?”马光明震惊了。
郝乐意说上午,刚刚办完手续。马光明什么也没再说,啪地挂断了手机,他拍了自己手一下,挺疼,又抓起手机就打出去,“马跃,你和乐意把离婚手续办了?“
马跃愣了片刻,听口气就知道马光明是确凿无疑地知道了,就嗯了一声。
“我操你妈——!”马光明破口大骂,“王八蛋!谁让你离的?你问过了没?我同意了没?”
那天中午,酒店里所有的人都看见马光明擎着手机,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从楼上冲下来,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市北分店的人就看见依然在对着手机破口大骂的马光明闯进了市北分店,噔噔噔地上楼,大步流星闯进经理室,砰地关上门,然后经理室内就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打架声……
马跃擦着嘴角的鲜血说:“爸,您打够了没?”
马光明愣愣地看着儿子,突然蹲在了地板上,抱着头,老泪纵横,“我的拿乐意当亲闺女疼啊,她也拿我当亲爹热乎,都是你这王八蛋啊王八蛋……”
“爸,我不离不行了。”
“什么不离不行?你不离能死?!”
“不离我会把自己恶心死,爸,她有外遇我可以原谅她,可我受不了她用一副受伤的贞节烈妇的架势谴责我、宽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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