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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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枪?!”“郑伟良一惊。军官们对自己的手枪视若珍宝,有道是:老婆能借枪不借。他悄无声息地一舒臂膀,食指拇指扼住李铁持枪的虎日,轻轻一拧,李铁就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你是老兵了。这枪,是能借的吗?”郑伟良正色道。

        李铁哭丧着脸揉手:“我哪敢借枪,我借的是包装!”说着,麻利地打开了枪套。一只乌亮的五四式手枪裸露出来,泛着幽蓝的冷光。

        李铁楞了:包枪的红绸子不见了。

        郑伟良解释道:“出来拉练,什么意外的情况都可能发生,枪支应保持随时能够击发的状态,多余的饰物一概不能要。”

        “既然你现在不用,那更好说了。借给我吧。”李铁的口气里带着恳求。

        郑伟良硬着心肠撒了个谎:“没带出来。”他的脸红了,幸好天黑。

        “真的?那我可得搜搜。我怎么!听你说这话的底气不足啊?”李铁不屈不挠地诈道。

        郑伟良慌了,口气软了下来:“你要红绸子干吗?”

        李铁答道:“我本想第一一件求成了,再求第二件。实话说吧,红绸于是系在号上的。我知道你带着照相机,无论如何得给咱‘聂’一张吹号的像片,特别要把这红绸子‘聂’上。”

        大概全中国的军人都把摄影读作“聂”影。哪个年轻士兵不想穿着军装多‘聂“上几张!只是昆仑防区的战士,连这点愿望也满足不了。军区高原服务队的摄影师们,刚过雪线就躺倒了,要不及时抢救,带的摄影机就有可能给自己”聂“了遗像。

        郑伟良带着像机,是为拍拉练的资料,为某个战士单独“聂”影,又是件为难的事。他沉吟着。

        李铁觉察到这点,忙说:“这张像片,你是照也得照,不照也得照。”

        “此话怎讲?”

        “很简单。我把它写进遗书里去了。”

        “说清楚点。你把谁写进遗书了?”

        “把像片呀。拉练前,不是每人发了纸和信封,叫把自己需要向家里交代的事写清楚吗?我是什么都没写,就注了一行字:请将郑伟良参谋处保存的像片,寄给我家。怎么样,可以照一张了吧。”

        郑伟良的思绪瞬间飞得很远,又沉重地须落在地上。他也填写了同样的信纸信封,现在,它们都封存在保险柜里。拉练结束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由自己去拆开它……

        想到这里,他郑重地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个小包。李铁忙凑过去。

        “那是什么?一团头发?”

        郑伟良没有回答,细心地拨开发丝,一块红绸露了出来。

        李铁喜不自禁地拿在手里,比量着,摆着假想中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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