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方,陈北方,我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觉得无限惆怅,无限美。
第二天我问叶画画,你知道咱们学校的陈北方吗?
当然,高三的学生会主席,广播站站长,好多诗是他念的,声音非常好听,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假装掩饰着。原来,原来他们是一个人啊。
别装了,叶画画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我撞了他。
然后呢?
没然后了。
叶画画刮了一下我的小鼻子,说谎话会长长鼻子的,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我还嘴硬,没有,就是没有啊。
可是,可是我知道不对了。风这样轻了,小草绿得这样要滴出水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因为它知道,红要趁早,晚了来不及了啊!天空为什么要这样蓝,因为,因为十七岁的青春,就要这种颜色,蓝才是对的,有神秘有青涩有美好。还有,还有那种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如果,如果你在十七岁时遇到我,你会看到那样一个我。
长的棉布白裙子,洗得很干净,泛着淡淡的薄荷香,因为洗的时候,我总是会加一点薄荷味道的洗发液。当然,还有我的白球鞋,还有我又黑又茂密的浓发,当我坐在陈北方后面闻到他头发里的薄荷香时。我知道,我喜欢这种味道,迷恋这种味道,就像我喜欢学校里的合欢树、樱花树和蔷薇花一样……
而十七岁的我,有了粉红的小秘密。
每天,我都绕到高三的四楼,然后经过七班门口,我假装经过,我假装无所事事。其实,我是为了遇见一个人。
从天而降的陈北方(2)
那个人,当然是陈北方。
这算什么?一见钟情么?暗恋么?呵呵,人生若只如初见,原来,原来所有的发生都是刹那啊。
我说话声音变了,不再大声嚷嚷了;我淑女了,爱低头了,我爱笑了,爱脸红了;我也忧郁了,常常会一个人面对着满池湖水发呆。甚至,我疏远了叶画画和喜芽,因为我要安静,要一个人,想那个人。
那个人,是我心里的小小地道,弯弯绕绕,一直曲折在我的心里。
很多次,我遇不到他,可是,我不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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