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君吃了一惊,手停了下来。她正在一块粗糙的石头上涂抹,蓝白的简单着色,让这块丑陋的石头这时已快要拥有加勒比的情怀。她在脸上闪出一个微笑:”干吗不呢,爱情是甜蜜的美梦,而婚姻是早起的闹钟。你终于想要醒了吗?”
“你愿不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何修远没有理会她的黑色幽默。
文君放下手里的颜料,走来坐在修远的身边,樱桃红的宽大长袍摆落在爱琴海蓝的地板上,让她看来像一朵漂浮于希腊诸岛间的怒放玫瑰。文君看了一眼修远手里的书,还停留在半个小时前那一页。她叹了一口气,把手掌轻轻放在他的脸颊上。他的胡茬硬而密,让文君的手心愈痒愈渴望。他们就这样锁在彼此的目光里,无法也不想移开。
“修远,你快乐吗?”
“当然快乐。我本来都快忘了快乐是什么滋味了”
“给你自己10秒钟的时间,想一想如果我们结婚,那意味着什么,然后我们还会继续快乐下去吗?”
沉默,只有他的目光仍然纠缠在她的眼睛里。
“瞧,和我想的一样。所以,就让我们就这样简单明了地快乐下去吧。除了快乐,我们不欠对方任何东西。“文君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吻。
修远好像要继续争辩下去,但是10秒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冷静下来。文君不想他继续困在这个念头里,就拉他起来,“你来帮我拽着这两个大袖子,我要是把袍子弄上颜料,夏意要不高兴啦。”
修远叹了口气,站起来把大袖子拢在文君的身后:“这到底是件什么衣服?既不能穿着睡觉又不能穿着出门的。”
“它什么都不是,这正是它的有趣之处,夏意自己设计的,她当时大概在想,我要做一件红色的汉服,长袖摆摆衣袂飘飘,我还想做一件露肩袒背的晚礼服——我知道了!做一件露肩袒背的红色汉服!所以就有了这件衣服。”
“那她为什么要送给你呢?”
“大概是她家里的奇怪东西太多了放不下了吧,肯定不是因为知道你觉得我穿这样很性感。”文君忍不住笑,回头冲修远眨了一下右眼,回头继续涂那块石头。这是夏意的主意,把喜欢的颜色随便乱涂在石头上,然后摆在窗台。文君已经打算给它取名叫沙滩的眼泪。
修远从身后靠近,轻轻地抱住了她:”把这块石头送给我吧。”
”好啊。“
修远把脸埋在文君的头发里,又有轻柔的吻落上文君□的肩。文君深深地吸了口气,禁不住闭上眼睛。
这个下午宁静而悠长,一块丑陋的石头变得清明洁亮,水蓝在浓白里脉脉流淌。午后的阳光也缱绻,以为这是没有尽头的时光。
然而太阳终于要落山了。
文君拍拍修远的手,微微笑说:“我得走了,你也该走了。”
“你要去哪儿?”
“今天是僻巷穷生的画展,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我得去看一看,”文君犹豫了一下,接着说,“然后我小姨介绍了一个男人给我认识,晚一点约在茶馆一段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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